好意思缠上去。
他来宜宁是为了打听陆唯真的欠债,本以为要多问几个人才能搞清楚,可昨天陆唯真自己跟他全招了,他原本安排满当的行程一下子就松快起来。
还没想好去哪,慕钊出了酒店就拐进了附近一家看起来生意很好的早餐店,随意叫了点吃的。正吃着,忽然听到有人说:“一笼蒸饺,打包。”听声音似乎有点耳熟。
慕钊转头看过去,隔着蒸屉热腾腾的白雾,他看了两眼才认出来了那个买蒸饺的人正是在医院见过两次,撞了陆唯真的那个司机。
脸还是那张脸,只是这会的司机神态和他印象里的完全不同,看起来既不土也不拘谨,一点不似他们在医院见到的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在这都能碰上,还真是巧了。慕钊想着,低头喝了口豆腐脑。还没等咽下去,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什么。算上今天,他一共见了那位司机三次。
第一次是陆唯真刚刚车祸,也是他们阔别六年后第一次见面。她失忆,他也被疑惑和愤怒占据了全部心神,根本没工夫搭理司机,没让他赔偿随意打发走了。
第二次是陆唯真恢复了记忆,司机自己找上门来道歉的。那一次他才好好打量了司机。
然后就是今天了。
现在回想起来,这三次见面,只有司机主动来赔礼道歉那次他印象比较深刻,司机拘谨且没见过世面印象也来自于那一次见面。可现在回想起来,相比他们第一次见面,司机第二次找上门的时候似乎土得刻意了些。
还有,他不是在江东市做事吗?这才没过多久怎么又跑宜宁来了?
慕钊心里冒出许多疑问,虽然要解释也都能勉强说得通。比如司机拘谨是因为他有错在先,又比如说他出现在宜宁很可能是因为他撞了人丢了工作在江东混不下去了。毕竟听他口音,老家离宜宁也不太远。
想归想,等司机揣着蒸饺走远,慕钊还是放下碗筷鬼使神差般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