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怪哥哥吗?”
陆怀肆掌心捏着衣袖将嘉和湿漉漉额头沾的雨水一点点印干,听言顿了顿,薄唇缓缓启开,“殿下已经尽力了,微臣明白。”
“你、你都知道了……”
是啊,他都知道,他知道阿姐的事情其实嘉和在醒来前根本是一无所知,他知道嘉和已经竭尽全力的想救阿姐脱险,他更知道嘉和想要弥补想要安抚冒着夜风夜雨敲了整夜永宁宫的宫门……
“别再受凉了。”陆怀肆拉了锦被帮嘉和盖好掖好后便抽身要离开。
就在这时,他被兀地拽住手。
是嘉和,耳畔落入她带着歉意、带着小心翼翼的低声,“你、你也别怪哥哥好吗?”顿了顿,“事情变成这样是哥哥也没料到的,他、他也很抱歉……”
一时悄无声息的,陆怀肆抽回手,微微侧脸,“微臣,不敢。”
此时此刻床边紫檀玻璃石榴式小台灯散出的莹亮灯光落在陆怀肆靛青色锦缎朝服的练鹊图案上,折射着细碎的银光,更衬得他周遭清冷,也更衬得他如墨画的眼角眉梢凄伤难掩。
顿了顿,“时候不早了,殿下还是早点歇息。”
眼看着他离开,嘉和如何不明白,终究陆怀肆没有对哥哥释怀,不由的,嘉和收回目光兀自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阿若拧了热帕子递过来,她自然明白嘉和的叹息是因着陆怀肆同新帝的关系紧张尚且无法缓和。
一时她安慰嘉和如是同嘉和说道,反正眼下陆大人对公主态度变好,便是总算能够看到公主待他的一片真心,无论如何这都是好的事情不是吗?
是啊,嘉和听言也觉得阿若这话极在理,许多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不是吗?眼下陆怀肆能够开始接受她已经是她莫大的惊喜了,她也实在不该一时间想要的太多,不是吗?
就在这时,从东窗投入的清明辰光将挂在银勾的鸳鸯绮纱帷映得光华夺目。
倏忽地,嘉和思绪被拉回眼前。
不由的转眸朝窗外看去,这才发觉原来不知不觉间天儿都已经将近大亮了。
眉目之间若有所思的,顿了顿,她忽掀开锦被朝阿若吩咐说,“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