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相碰似乎容易令人习以为常,顾晚舟显然无暇顾及自己此刻是何种心情了。
“沈望舒?”
他轻轻拍了拍怀中女子的脸庞,却见对方面色逐渐泛红,隐隐透着股诱人之色,他一手搂着沈卿竹纤细的腰肢,压下心中那些旖旎又荒谬的想法,目光直直的盯着她,明知对方无法回应,可他依旧自语道:“你身上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本王不知道的?本王该信你吗?”
“唔……”沈卿竹轻言出声,被人抱在怀中,仿佛盛在酒坛中,周身都萦绕着酒香,她觉着更加不适了,眉梢蹙的更紧,那是一种临界于清醒与昏迷之间,浑浑噩噩,不知自己身在何地,亦或是死了还是活着。
顾晚舟见怀中女子仿佛更加不安,心下着急,当真不知如何是好。
他恍然记得,初次见她时,也是这般,不由分说的便倒在他怀中,只是这次为何仿佛更严重了?
“来人!快来人!”
他扬声朝外喊去。
竹苓推门而入,头一次看到顾晚舟脸上焦急神色,她也是一愣,忽地便瞧见他怀中女子,吓得上前几步:“小姐!”
“愣着做什么?大夫呢?”
“哦、对,大、大夫……秦大夫还没走,奴婢这就去!”
竹苓再进来时,身后便跟了一个人,是昨夜被赶出门外的老者。
他提着药箱,见了沈卿竹,面色略显凝重:“还请王爷挪步。”
顾晚舟倒是一句话没说,动作轻柔的将沈卿竹安放于床榻之上,手掌轻托着她的后脑,时刻关注着她的神色变化。
等待的过程很是漫长,久到外头围了一群下人,纷纷探着脑袋往里瞧。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头一次见到王爷如此着急,莫不是王妃做了何事惹怒了王爷?”
“你糊涂了?王妃正躺在床上,连大夫都来了,怕是王妃要不行了……”
门扉‘唰’的一下被人拉开,大敞着,门外众人皆吓了一跳。
顾晚舟神情难看的立在门口,一身黑色束装更显面色阴鸷,深邃的眼眸仿佛闪着刀锋般的寒光,众人这才恍惚中想到,这才是在战场之上战无不胜,威风赫赫的顾晚舟,顾将军,而不仅仅只是朝堂之上的端王。
众下人皆低下头去,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谁也不想被着怒气牵连到。
“王爷,这是怎么了?”
顾晚舟的心绪明显和以往不同,哪怕他再傻、再蠢,也不会选择在这时触霉头。
“无事,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别杵在这。”他冷冷的说完,便不再理会,将门掩上,转身进屋了。
屋内,秦大夫收好药箱,起身长揖而下道:“王妃不过染了风寒还未好全,加之这身子骨实在太弱,方才陷入昏迷,在下施了几针,过会儿便能醒。”
虽然大夫这般说,但顾晚舟心底仍是疑惑:“就这样?”
“殿下放心。”
他面上松了口气,嘴上却道:“本王有何不放心?”
-
沈卿竹醒来之时,只见竹苓枕在床边,昏昏欲睡。
她揉了揉酸痛的颞颥,轻声道:“竹苓。”
竹苓被惊醒:“小姐!你可算醒了,奴婢以为……”
沈卿竹却环顾了一圈,问道:“王爷呢?”
“啊?王爷在外边。”
沈卿竹作势便要起来:“替我更衣。”
“方才大夫是如何说的?”
竹苓正帮她系着腰带:“小姐放心,大夫只道你是因染了风寒才昏倒,其余的话,一句没说。”
沈卿竹动作明显一顿:“王爷信了?”
“奴婢不知,可王爷也没问。”
她当时虽昏着,却对外界之事有一丝模糊的感知,因而记得端王似乎曾唤过她的字,她……
手落在门栓上,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