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游烈眼尾戾垂,半晌才低声: “所以?” 夏鸢蝶有些难安地轻声:“如不这样做,融资真的会失败吗?” “……” 否定在唇边停住。 游烈低着晦深的,光泼不进的漆眸,无声而缓慢地掠过面前低头的女孩的额发,细眉,乌瞳,鼻尖,唇珠。 像是要将她的模样刀劈斧斫地刻进眼底。 然后,在叫夏鸢蝶心跳都快停寂的夜色里,她听见人声音低哑地笑了,腔调透着薄凉的寒意。 “是。” 游烈看她身影轻晃,自虐似的低声:“所以呢?你要我和何绮月订婚吗?” “——” 夏鸢蝶难抑地心口一颤。 她仰眸看:“我没有……我没有这个权利。应该,是你自己决定。” “不,你有。” 游烈唇角勾起的弧度更盛,背光的眼底却更彻寒,是一种接近情绪极致的,带着疯狂边缘的冷意。 扶住她身后凹凸嶙峋的墙体,低俯身,故意在她耳边轻笑。 “你很清楚你有啊,狐狸,”抵着墙面的修长指骨缓慢扣紧,像是不在意指尖血肉似的深扣。 “系着我的,唯一的根线,不是一直在你手里么?” 夏鸢蝶惊栗,抬眸。 她终于知道种久违的熟悉感是什么了。 游烈低望着她,眼神和晚上一样。在场盛大又嘈杂的夜色里,在条风穿掠而过,纱帘飞舞的阁楼窗前,她最后拉住时,就是这样的一双眼。 只是此刻更漆冷,绝然。 她仿佛亲手将推回了座悬崖边。 游烈望着夏鸢蝶,一字一句:“只要你松开,这一次我绝不纠缠。” 声轻,也哑。 “只要你开口,我现在,就去何。” “——游烈!” 夏鸢蝶终于从窒息里迫出一声喑哑。 她恼恨至极,想都没想就握住手腕的指节,用力到深得要扣陷进去。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恼得,夏鸢蝶的手指都带点抖。 游烈无声地阖低了眼,像是在确定什么,看她握的手。 来不及看清。 身前个单薄纤细的影被气得发抖地,还是一点点贴近,带着叫灵魂都熟悉得颤栗的温度。 她最后抬起手,穿过手臂内侧,隔着黑色卫衣抱上窄瘦的腰身。 夏鸢蝶将耳朵贴上游烈心口。 女孩的胳膊慢慢收紧,像是要叫切实地感受到她的每一丝体温气息的存在—— “你别怕。” 说着让别怕,却是她的声音里难抑哭腔。 “我不会松开了。” “……” 游烈低阖了阖眼,耳边根锐鸣将断的弦像是一次松弛来。 很久后,它不发出动静,像重新隐没,藏入身后的黑暗里。 游烈终于敢抬起手,也抱住身前的女孩。 深缓呼吸,像压什么情绪。 “这是你说的。不许抛我,蝴蝶。” 夏鸢蝶听见胸膛里的心跳,还有低得不知道要沉到什么地方去的呼吸,像是在反复将某种情绪压回深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