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 - 夏鸢蝶到游烈门外时,已经接近傍晚六点了。 楼外天色早被黑云压透,台风暴烈得像是要整座城市卷走,窗外飘摇雨给人一种整座高楼悬于长空摇摇欲坠紧张感。 夏鸢蝶听见自己急促心跳声。 她第一次觉得游烈住处电梯如此慢。 梯门一打开,夏鸢蝶已经迫不及待地侧身从梯门间踏出,疾步跑向那扇游烈大门。 站在门外,夏鸢蝶才有了今天处理完一切仓皇赶来中,第一次迟疑。 游烈周日那天就已经迫着她在这里录下指纹了,她可以直接解锁进去,但她不确定,游烈在今天是否想被打扰…… 尤其,他是否愿意在今天被她打扰。 夏鸢蝶慢慢呼吸了下,抬,按下门铃。 只是她盯着对讲里没有任何回应。 门里甚至没有开对讲,大概十秒后,夏鸢蝶面前房门随着“咔哒”一声,从她面前徐缓弹开一截,然后惯性回转。 怔神夏鸢蝶连忙拉住门,轻身进去。 平层里一片昏暗。 夏鸢蝶几乎不知道要朝哪个方向去,她脱下高跟鞋,顾不得去昏暗里找放拖鞋那层壁柜,就提着文件袋绕屏风,朝昏黑里走去。 刚转进客厅,她里文件刮不知道什么东西,发出轻微响。 夏鸢蝶蓦地一停。 与此时,昏黑紧拉合着窗帘客厅内,长沙发上,隐约可见模糊被长毯似东西盖成一条影子了。 那人声音躁戾低哑:“放下,出去。” 夏鸢蝶顿了下。 游烈可能不知道是她。 就算他知道、就算他不想见她——刚刚走进门内这一路这种可能她也想了,但她自己造下孽,总得她来收场。 是她把他困在了七年前那场夜雨里。 她要亲把他拉出来才行。 夏鸢蝶想着,胸口已经分不清哪个位置就泛连成片麻木刺痛。 里东西放在桌上,夏鸢蝶朝沙发走近,然后慢慢蹲了下来。 “游烈。” 刚掀上身,躁戾难抑游烈蓦地一停。 几秒后,他有些不确定地抬腕,迟疑地想去触碰昏暗里夏鸢蝶脸颊:“狐狸?是梦还是你……” 那个不够确定、翼翼小心、却已经本能敛压下躁意声线,叫夏鸢蝶眼泪倏忽就掉了下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抬握住他伸来,贴到脸颊上:“对不游烈……” 就像七年前那个女孩跪坐在沙发前,她疼得微微蜷低了身,眼泪克制不住地往下淌:“对不……”她一边攥贴着他冰凉掌心,一边声音涩哑地道歉,“对不……不知道你会这……” 她真以为离开了她他总会好。 她不想拖累他才离开。 她以为像游烈那光芒万丈少年,他身边会有数个追捧他、喜爱他、对他好她万分人。 她最不想他落入梦魇,想他一生顺遂,不必颠沛流离不必磋磨委屈,想他风风光光做他高高在上太阳。 她唯独没想,她会成为他心底最拂之不去翳影。 要是早知如此—— “…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