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烈厌倦地垂眉眼。 —— 他的蝴蝶好不容易才飞到他身旁。 接下来这段间,他想做一件事,不能任何人事分心、烦扰。 “此一次。”游烈抑着躁意抬眸,“我懒得再找合作对象,但不是不替代。” 沙发前。 夏鸢蝶望着两人一高一低,一个冷淡一个笑容明媚,郎才女貌,侧颜相对说着私话也美好至极的画面,她无意识地捏紧指尖。 现在她已经不再是七八年前个什么都不懂的山里出来的女孩,她知道何绮月手里随便拎着甩来甩去的个包,能一就抵得过她七年呕心沥血日夜劳顿才将要还完的债。 这个女孩他站在一起,大家才不觉得奇怪。 也确实是,般配。 无论家庭构成,背景,样貌,成长环境…… 都不能再般配。 日月才同辉,哪有一颗石头的份。 她就像是颗深山里开凿出来的石头,忍着痛亲手把自己切割,打磨,削去尖锐的不容于世的棱角,慢慢变成一块看起来还不错的玉石。 别人见她也赞一句好玉胚子。 做块玉多好。 即便是在梦里,何必要自苦去肖想天上的太阳。 “餐厅边由我助理带们过去。今晚临有事,抱歉。” 夏鸢蝶听见游烈声线冷淡磁质地作响。 他说话的朝向像是在看她,但夏鸢蝶今天太累,累得眼都不想抬一下:“没关系。祝游总何小姐,今晚晚宴愉快。” “……” 游烈何绮月离开后,夏鸢蝶三人最终还是谢绝政助理的邀请——夏组长手一挥,请客庆功,叫上东石司项目组他一组组员,去附近的一家露天烧烤摊,来一场夜间撸串。 从奶奶去世后,她就越来越喜欢热闹。 哪怕坐在众人间仍觉孤身一人,但至少身旁欢笑熙攘,就让觉着这人间也不是来一趟。 挺好。 “砰。”酒杯碰在一处,叮铃桄榔地作响。 孔琦睿喝大,正一条腿踩在凳子上:“们是没见位何小姐,说起话撒起娇叫一个酥,别说游总,我田木头隔着老远坐着,都感觉骨头发软——游总就算是块冰,也招架不住这样的啊?” “害,所以哪有什么深情不忘,什么初恋情伤,没碰上火候高的罢,”桌旁有个刚失恋的组内女孩闷口啤酒,“这天底下深情的男人,比三条腿的□□还难找!” “哎哎,攻击我们男同胞干嘛?再说,游总是他前女友甩的,没道理前女友为钱跑,他还得苦守他乡吧?” 有男同事跳脚。 孔琦睿忽然放下踩凳的条腿:“实我还挺理解他前女友的。” “??” 一桌人顿惊讶地把脸扭向他。 “不是理解她拿钱,是理解她分手。” 孔琦睿抹把脸,想笑来着,但还是垮,“我大学儿谈个女朋友,家里条件特别好,们知道我的,家里父母就普通工人阶级,还是中途下岗种,要啥啥没有。” “毕业前我去她家吃顿饭,她爸把我叫到她们家前院门外抽根烟,然后我自己又在底下抽两根才。回去后,没多久,我就跟她分。” 烧烤桌旁有点安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