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财部在各府县,设立税司,直接雇佣人对赋税征收,然后按照三七分成,直接把属于地方衙门的赋税交给他们,剩余的则是送到京城。 故而,知府说的没错,地方是无法干涉到赋税的。 对此,越王则直起腰,望着这位知府,轻笑道:“固然如此,但税司征收的凭证,可是由你们县衙度量的。” “划多划少,可是一大笔钱。” 地方度量土地,制出黄册,然后各乡凭册所呈纳税。 税司虽遍布各大行省,但如果要把统计土地的事情交给他们,那么税司五六千人,起码要翻个七八倍。 此话一落,众人脸色未变,但眼神已然不对。 “算了,我直说吧!” 见这些人终于认真了,越王则越发的放松了,他随口道:“有人谈及天津府,言语改麦为棉,大量的河水被用于棉田,而麦地则无滴水。” “要知道,民以食为天,天津府的粮食不仅要自用,还得供给京城,如今一年比一年少,这成何体统?” 以农为本,粮食第一。 虽然朝廷和皇帝吃着南方大米,但天津府的粮食却涉及到京城百姓的吃食,不得不引起重视。 当然,在这个时代,得上头有人传达,不然御史哪里知道? 棉田抢水之事愈演愈烈,天津府的某些人,就发动了乡党这个人脉,从而惊动了御史。 御史们风闻奏事,对于这个问题自然群起弹劾。 因为涉及到了千百年来的共识:粮食第一。 赋税反而不太重要了。 话音落地无声。 但却在所有人心中惊起了大浪。 棉花关乎赋税,更是涉及到隐晦的利益链条,轻易的动弹不得。 例如,丧失了本地棉花,天津府纺织业就少了一个补充,利益自然受损。 “朝廷是要改换棉田吗?”知府小心翼翼地问道。 “有这个打算。” 越王手指敲打着桌面:“不止你们天津,京畿附近的上田,基本上都种了棉花。” “朝廷在顺天府、天津府,乃至于河北府,可都是以收粮为主,目的自然就是供给京城。” 说到这,他目光一凝,声音铿锵有力:“京城,大于一切。” 众官默然。 这句话是极有道理的。 说句事实,哪怕整个天津府的人都饿死了,只要京城平稳,这种代价很容易被接受。 “今秋之后,棉花采摘结束,我要所有的棉田捣毁。” 越王冷静的声音响起,让众官员心神恍忽: “本王,亲自督办,尔等好自为之。” 见其走后,众官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天津府一年可有十万余包棉花,事官数万百姓的生计,更是关乎上百座工场的运转……” “一旦这些棉田被毁,后果不堪设想。” “赋税(小钱包)怕是难看了——” 讨论了大半个时辰,所有人不得不承认,皇帝派越王来,真的是一部好棋。 这位年轻气盛的大王,怎么可能会被他们收买? 湖弄都难湖弄。 在这种一筹莫展之际,天津府的棉纺业,不得不迎来了改革:大量进口接受山东、江南的棉花。 便宜的本地棉用不了了,只能进口他省。 原本有些回落的棉花价格,再次上升。 京城的棉布也应声上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