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对于钱财重视,但他觉得这不是皇帝叫他来的主要目的。 索性他很有耐心,就这般静静地等着。 欣赏着雨敲琉璃瓦的声响,良久,皇帝也不再犹豫,直接道:“内帑的金花银说到底还是地方赋税,还是由户部来收吧!” “陛下——” 赵舒一惊,心中暗叹不好。 欲将取之,必先与之,皇帝这是以退为進啊! 皇帝的内帑两大来源,金花银和钞关,而金花银是江西、湖广、南直隶等地运输不畅且邊远地界,由收粮折改为银,一年约莫一两百万两。.xqqxδ捌 “内帑本就不足,若是没了金花银,岂不是委屈了陛下?朝野怕是对老臣弹劾不止了……” 赵舒连忙说道,脸上写满了苦涩。 “这样啊!” 朱谊汐若有所悟:“但皇帝一言九鼎记既然说出来了,就一定要兑现。” “这样吧!” 说着,皇帝突然又道:“运河的钞关也由朝廷直领,某就只要海关之税吧!” “海关?”赵舒皱眉,对于这个词汇瞬间领悟了几分,这是关乎海外的钱财之事,类似於市舶司。 “老臣不解。” “市舶司终究是太窄了。” 朱谊汐坦然道:“区区大明,只有局限在月港、南京两地也太少了,朕有意,在广州、福州、宁波、杭州、松江、天津,新开这六地进出口商岸,合计南京、月港,即为八大海关,抽取关税。” “八大海关——”赵舒呢喃道,脸色变幻不断,心中不断地思量着利弊。 毋庸置疑,此时的海关虽然不知其利,但光是南京的市舶司,一年就抽取了三十余万两的赋税, 即使是八大海关,也不过两百余万两。 运河八大钞关,万历年间也不过二三十万两,而金花银两百万两,如此与八大海关相差不离。 但显然,皇帝实行海运后,海关的潜力必然比内运大,其未来大有可图。 朝廷理论上来说是要吃亏的。 但表面上朝廷不吃亏,皇帝也欢喜,这样不是最好吗? 对此,赵舒很识趣地说道:“臣等岂能让陛下供给困难,天下必然罪臣,金花银则纳入户部,而钞关则万不可转移……” 说着,他贴心道:“海关之设还未开始,为避免宫廷不足,金花银以十年之期再转也迟。” “十年太久了。” 皇帝摇頭,心中对于赵舒的贴心很满意:“就三年吧,三年后金花银就由朝廷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