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好在屋里屋外有哑婆子侍弄汤药,又能浣衣端水,并不曾苛待她,甚至还把她的白袍洗净了。 苦涩的汤药一碗又一碗地喝,也不知道到底在喝什么。 身子虽好一些了,但人仍旧轻飘飘的没什么力气,也依然十分畏冷。 她想起辕门一摔后,也是这般光景,记得有人说了一句,“弱些也好,省得杀人。” 她推想,这汤药里大概便有类似的草药。 能叫人有声无气,力困筋乏。 那也没什么关系,他给的,她便受着。 既要求他,哪怕给的是鸩酒,那也要感恩戴德地喝下去。 无人来,她便等着。 原先焦躁不已的心,先是慢慢静了下来,继而又开始胡思乱想,阵阵发慌。 他既不愿见她,必是动了怒。 即便愿意见她,也必定与先前在雪岭时的光景大不一样了。 他必定不会再待她好了。 可再往深处想,抓捕沈宴初会不会只是以她为名,进而去攫取背后更大的军国利益呢? 越想越是脊背生凉,心慌意乱。 这一等就是十日。 陆九卿再来的时候,她心里已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情绪占了上风,是期待,焦灼,慌乱,还是畏惧,她自己也分不清了。 只是紧着最担忧的事问,“陆大人,大表哥还好吗?” 陆九卿道,“没有大事,只是吃了些苦头。” 小七怃然,没有大事便是活着,但又说吃了苦头,想必是受了好一番折辱。 心里越发地不安宁,因而试探问道,“陆大人,公子愿意见我了吗?” 小七背弃兰台的事便是由陆九卿亲自查出来的,即便如此,陆九卿也依旧温和,“我要先问你几句话。” “大人请问。” “公子若问你,你可知错了,你该怎么回?” “奴知错了。” 陆九卿摇头,“不要称奴,叫自己‘小七’,他会怜惜你。” 陆九卿从前便关照过她,此时亦是为她着想,小七心里感激,因而笑着应了,“小七知错了。” “若公子问你,你知的是什么错,你该怎么回?” 这的确像是许瞻的口风,好似许久前他便问过一样的话。但到底是多久之前,又是什么境况下问的,她却想不起来了。 “小七不该跟大表哥走。” “又错了。” “怎么错了?” “在公子面前,一句都不要提他。”
第203章 公子愿意见我了吗(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