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入了那人皮肉,她还要扎透那人的肌骨! 听见裴孝廉闷哼一声,压在她腰身上的膝头登时松动下来。 但他既然吃了大亏,又怎么肯就此收手,当即喝了一声“魏贼!”,扣住了她的手腕,夺得匕首便远远甩了出去,进而扼住她的胳臂便往后反剪。 小七听见关节响动,剧痛使她惨呼一声,原以为胳臂就要被他掰折。谁想到身后的人却乍然哀嚎起来,旋即起了身,呛啷一声,拔刀出鞘。 小七猛地从溪流里爬起,见烟岚云岫,那夜里吃鸡的人正拔剑立在风里,斗笠上的绑带随风招摇。 夜里看不清,如今青天白日之下,才看出吃鸡的人身形颀长清瘦,一身的青布袍子与这山水几乎融为一色,难怪方才不曾见他的身影。 只是斗笠垂着,依旧看不见那人模样。 凉风袭来,小七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她的衣袍发髻大多湿了个透。 再去看裴孝廉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那莽夫袍摆长靴亦是湿透,大腿淌血,应是她所刺,臂上竟还插着一支飞刀,想必便是吃鸡的人方才所掷。 不过是须臾间的工夫,两人便打了起来。 一人青衣。 一人黑袍。 一人长剑。 一人弯刀。 一人清瘦。 一人魁梧。 一人侠气。 一人凶悍。 一时竟分不出个上下高低来。 袍袖翻飞。 松针四溅。 刀光剑影。 疾如流星。 短兵相接。 杀气汹汹。 最终还是裴孝廉因伤再次逃遁而去。 吃鸡的人并没有追,收了剑立在原地。那身青色的袍子如旧,不曾沾血,可见在方才的打斗中不曾受伤。 小七缓了一口气,在草里捡起匕首,翻身上马往山神庙奔去。 山神庙能遮风避寒,可以暂时做个藏身之地。 马拴在了庙外,所幸包袱还没有湿,藏在庙像后换上了干净的衣袍,那寒战却一直没能停下来。又取了一件干净袍子披在了脑袋上,这才将将有了几分暖意。 不多时听见外头响动,她藏在庙像后偷偷去瞧,原来是那吃鸡的人。 此时抱来一堆柴火,正架好了用火折子生起火来。 那人没有抬头,只问,“不冷啊?” 好似果真没那么冷了。 小七闻言从庙像后走出来,兀自在火堆旁坐下,问他,“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我的?” “有一段时间了。” “但我从前没有见过你。” 她想,若报信扶风那夜他也在,想必会帮她一把。 “跟丢了。” 那人直言不讳。 小七想,他说的跟丢了,大抵是她在暴室的那段时间罢。 那时她与世隔绝,不掘地三尺是任谁都找不见的。 小七拢紧了脑袋上的衣袍,问那吃鸡的人,“你救我两次了,为什么帮我?” 吃鸡的人说,“不是帮你,是在查你。” “到底在查我什么?” “查你是谁。” 小七垂下眸子,“我什么都不是,你不必白费力气。” 那人的斗笠掩着脸,随手拨弄着火堆,“是不是都得查。” “可那人总要杀我,大抵你还没能查出来,我就死了。”
第164章 第二次追杀(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