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摸到枕头时却发现满手湿漉漉的。
吴钩唬了一跳,偷偷去看公子眼睛,果真发现他眼圈周围隐隐有些发红。
吴钩在心底暗暗叹气,打算好好提点一下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公子,于是旁敲侧击:“公子,你昨夜睡得好吗?”
沈凤岐正要拿起洗脸巾,闻言怔了一下:“还好,你问这个干什么。”
吴钩:“可小的昨夜在外间好像听见公子说梦话了。”
沈凤岐惊讶,他就寝时向来规矩,从没有说梦话的毛病。
“我说了什么?”
吴钩慢慢走到门边:“您梦里一直在叫着齐小姐的名字,叫了至少得有二三十遍呢。”
沈凤岐重重摔下洗脸巾,声音也陡然变冷:“你耳朵倒是灵敏。”
吴钩嘿嘿笑着,又朝后退了一步:
“为公子值夜,警醒些是应该的,公子,我话还没说完呢,您每叫完齐小姐的名字之后,后面还要再跟一个‘别走’,一晚上是叫了二三十遍齐小姐的名字,可‘别走’这两个字次数却要更多一些,至少得要有四五十次呢。公子,您何必要和齐小姐怄气啊,齐小姐较寻常女子比起来是有些大胆了,但她是喜欢你才这样的,您要是不想她走就不让她走呗……”
他还没说完,一块方巾便扑面而来,摔到了他的脸上。
沈凤岐声如寒冰:“滚!今日之内我不想再看到你!”
公子鲜少发过这样大的火。
吴钩当即吓得连话都不敢再说,拿起方巾,便匆匆出门。
屋内再无他人,沈凤岐长久伫立。
他望着面盆中倒映在清水中的自己,忽而捂住了脸,低低地笑了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