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说她忙于公务,抽不开身。
沈凤岐默然,半晌方道:“不如我们延期可好?”
“那可得等个一年半载的,阿岐哥哥等得,我可等不得,而且我请柬都发出去了。”齐小斋笑着拉起他的手,“我娘特意说啦,叫我们不要因为他们的缺席影响婚礼,左右他们以后是肯定会到京城来的。”
少女言笑晏晏,眼中满是期待,一点都没有想到她眼前的这个人已经变了心思。
沈凤岐回想起自己在爹面前说的那些话,心中越发难受。
他想要不要趁现在告诉她?
可爹不准他泄露丝毫他们家要谋反的事,他又该以什么理由和她说,他想要悔婚呢?
他怎么能忍心呢?
“阿岐哥哥?”齐小斋见他不回应,好奇唤他。
沈凤岐回过神,反握住她的手,几经挣扎:“小斋,你、我……”
齐小斋认真地看着他:“嗯?”
“罢了,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沈凤岐终究还是收住了声。
齐小斋有些遗憾,她直觉阿岐哥哥本打算跟她说一件很重要的事,但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放弃了。
不过暂时不说也无所谓,反正他们以后有足够的时间,她不急于一时。
于是她笑着起身:“那我先走了,阿岐哥哥,你早些就寝。”
沈凤岐送她至门口,看着她的背影就这么融入夜色中,仿佛永远都不会回头一样,忽而有些心悸:“小斋——”
齐小斋转身:“阿岐哥哥,怎么了?”
她看见苍白俊美的郎君立在灯火中的檐下,久久地凝视着她,眼睫轻颤,似乎掩住了无数难言的情绪。
“没什么。”他竟微微一笑。
结识了他这么久后,齐小斋便充分认识他不苟言笑的性子。
以往在她面前,他就算是愉快极了,也不过是轻轻勾一下唇角,但也转瞬即逝。
这已经算是对她的破例了,在外人传闻中,沈二郎向来都是凛若霜雪的代言词,孤傲冷淡,不可向迩,从未听说过他对谁有过好脸色。
像如此这般眼笑眉舒的神色,齐小斋也从未见过。
凛若天上雪,皎若云中月,惊艳得让她移不开眼。
“你会幸福的,你是一个好姑娘,没有人不喜欢你。”
沈凤岐取下悬在廊下的灯笼,将之递给她:“夜深露重,前途漫漫,便让它陪着你一起走下去吧。”
齐小斋看着他,又看了眼他递过来的灯笼,倏忽展颜而笑:“阿岐哥哥想得可真周到,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
她接过灯笼,笑眯眯的:“那我回去了,阿岐哥哥早点睡。”
沈凤岐轻轻颔首:“回见。”
齐小斋提着灯笼,转身而去,在她背对着他的那一刹那,面上的笑容一寸寸消失。
不用回头,她便知道身后那个人一直在看着她的背影。
可她脚下步伐未见丝毫慌乱,便如往常一般,走到拐角处时还状似不经意地在墙边敲了三下,两长一短。
***
夜色里,齐小斋看着手中的灯笼,久久不言。
等不多时,一个人影自院墙内出来,恭敬地向她行了一个礼:“燕前辈。”
是一个少年人的音色。
是她派去在沈凤岐身边保护他安全的自在山弟子,殷行一。
早在沈凤岐在端王府内遭人算计后,她便向自在山申请调了一个保镖过来。
齐小斋收回思绪:“行一,我要知道阿岐哥哥这段时间内全部行踪,何时何地,见了何人,从你到他身边那天起,给你三天时间够吗?”
“足够。”
“好,很好,城外已经准备好了吗?”
“已经全部布置妥当,大家都只等燕前辈前去了。”
齐小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