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对那名庶出的五小姐多提了两句,说她喜欢华服美饰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又因性格不招旁人待见,老奴因此留心……唉,原来老奴从那时便已经落入了圈套——”
他苦笑:“现在想来,姜家在京城里的人手并不算多,且没有与这些贵族子弟有足够多的牵扯,就算是梁小姐有那些不好的名声,也只会在她周围那些人口中流传,不会传到下面人的耳中,偏偏老奴当时就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他既知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有着旁人的影子,既有些胆寒,却又萌生了希望:“燕女侠,老奴是受人利用的啊!就算有错,也请女侠揪出那个躲在背地里操纵的小人,还老奴一个公道!”
“公道?”齐小斋慢吞吞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你让我给你一个公道,可被你伤害的人所要的公道又在哪里?”
“……老奴愿任由燕女侠处置!”
齐小斋好奇道:“为什么要任由我处置,你伤害的是我吗?我又不是受害者,有什么资格来替他们决定如何处置你。”
姜朋醒悟:“燕女侠放心,老奴这就去找梁小姐和沈公子,痛陈自己的过错,请求他们处置!”
他又给姜鸿磕了几个头:“小主人,老奴可能没有机会再服侍你了,你要好好保重,不要再整天耍小孩子脾气了。”
说完,他便踉踉跄跄地朝着厅外走去,姜鸿脸色数变,也跟着追了出去。
齐小斋仔仔细细地将那沓信件叠好,收进怀里:“师姐,我出去一趟。”
程留容问:“你要去哪?”
齐小斋手按在腰间,扬眉一笑:“我啊,要去给一位朋友送行。”
***
魔教据点内的一处房间里,屋子角落里正徐徐燃烧着熏香。
湛扬正翻看着他的宝库。
他有许多的衣箱,但其中有一半的箱子里装的都不是他自己的衣服。
那些箱子里装的衣服都是专门为另一个人量身定做的,从十一岁到十六岁,随着年龄的增加,衣服的种类、数量、奢华程度也随之增加。
总而言之,这是一处任何有心于穿着的女子都难以拒绝的宝库。
但可惜的是,这些衣服蒙尘多年,几乎从未被那名女子穿过。
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有那么一次例外。
几个月前,齐小斋在酒楼里吃饭时,将自己的外衣脱给了衣不蔽体的瑶姬,沈凤岐派店小二去另购新衣时,店小二带回去的就是其中的一件。
湛扬打开一个柜子,柜子里挂着的便是齐小斋当日脱下的那一件外袍。
他长久地凝视着这一件外袍,用指尖捻起置于自己的鼻间。
他这些天里每当想起她的时候,便会到这间屋子看一看,摸一摸,闻一闻。
这样就仿佛齐小斋就在他身边一样。
“教主,姜朋派去灭口的人已经被自在山的人捉住,正在审问中。”门外传来教徒的汇报。
湛扬放下外袍,声音里喜怒不辨:“本座知道了,退下。”
“是,教主。”
湛扬阖上柜门,闭目思索:
端王府和姜家那边的东西是早就处理过的,不会遗留任意一样与天鹤教相关的事物。
就算小斋发现了不对劲,但如果没有相关的证据,以她的个性,是不会主动怀疑朋友的。
他自信在这一次的布局中,他把自己和天鹤教隐藏的很完美。
所有的一切虽是他刻意引导,但在关键的流程中却完全没有天鹤教的参与。
除了他命人仿写并烧了几封信,抽空和端王府的那个小姑娘见了一次面而已。
任谁来也挑不出他的不是,但为什么,他此刻却如此的心烦意乱?
湛扬走到屋外,看着夜色里灯火通明的庭院里穿行的美貌侍女,不期然地,他想起一件往事来。
他曾经因为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