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已经到了京城,正寄宿在沈家。京城真的好繁华啊,徒儿见到了许多从前没见过的东西……”
她絮絮叨叨地写了好多京城见闻。
齐小斋几乎是师父一手养大的,因而与师父感情极佳,只要出门在外每到一地都会不辞辛苦地写信寄回山里,然后等待师父的回信。
两人的信中什么都有,包括经历的趣事、好吃的事物、练武心得,甚至还有私密的心事分享,比如说表露被好友表白后再被断交的郁闷。
自在山上下几十口人,也只有她享受到了和师父互为笔友的殊荣。
京城的事兜兜转转介绍了一圈了,终于该提及她的婚事了。
齐小斋定了定神,想起见到沈凤岐真容时的惊艳,唇边不觉露出一个浅笑,提笔画道:
“……见到沈凤岐的那一天,徒儿第一次有了自惭形秽之感,原来有人是真的可以好看到发光的啊……”
洋洋洒洒地夸了他一大堆,转念想起他对自己的不满意,眉开眼笑的少女又忽然扁了嘴,苦着脸加上了一句:“可惜他不喜欢我。”
“师父,怎么办啊,你曾经教导过我不要对任何人动心,可我现在好像知道什么是心动的感觉了……”
草稿打完了,齐小斋咬着笔杆读了几遍后删改了些字词,又拿出一张崭新的纸对着誊抄了一遍,尽力让每个字不要太过于有灵魂。
核对无误后她拿起信封装了信,将信卷成纸筒装进信鸽腿部系着的金属管内。
看着信鸽展翅高飞后,齐小斋自己收拾了桌子,将写坏了的纸扔进一旁用来存放废纸的瓷瓶里。
一天后,侍女进来打扫屋子,那几张混合了草稿的信纸便辗转到了沈老爷的手中。
沈老爷翻阅完每一张纸,笑了笑:“倒是至情至性。”
他抽出其中几张递给一旁的人:“去,递给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