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骑马,他便租了一辆马车。
齐小斋看着眼前的马车,挠了挠脑袋:“宁大叔,你怎么知道我会赶马车?”
“……”沈凤岐还真不知道她会驾马车,另找了车夫,只是现在人还没来。
他怀疑地看着她,“你确定?”
齐小斋立刻展示了她的技术,令沈凤岐吃惊的是,她还真没有放大话,赶车技术相当娴熟,一看便是个老驭手了。
车夫的钱是省下了,可沈凤岐的疑心病又犯了。
他不可思议,这年头的女孩子随随便便都有一手赶车技术吗?
休息之时,他故意冷眼旁观,看着齐小斋无比自觉地捡了柴禾点了篝火,还去林间捉了两只兔子一只山鸡,娴熟地去毛扒皮放血后置入篝火上翻烤,这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比他还熟悉。
见他下了马车,齐小斋立刻冲他露了一个笑脸:“宁大叔,你伤还没有好,先坐那休息会儿,等会儿肉就烤好了。”一点都没有嫌弃他在车中逗留这么久的意思。
饶是沈凤岐在京城里也算见多识广,可仍有阵子不知说什么是好。
他僵着身体坐在齐小斋特意给他铺的垫子上,看着齐小斋熟练地翻面撒着盐巴,心中对她身份的猜测又一次发生了改变。
良久,他问:“你说你未婚夫在京城,他住在哪,姓什么名什么,我或许可能认识。”
“咦,宁大叔,你也是京城人士吗?那可真是太巧了!”齐小斋冲他一笑,取下烤好的兔肉递给他,“肉好了,小心烫。”
沈凤岐木然地说了声谢谢,取出包好的餐匕耐心地将其切成适宜入口的大小,食不知味地吞咽着。
入口偏柴,盐巴也放多了。
沈凤岐却放下心,幸好她不是样样都会。
齐小斋自己取下烤好的另一只,大口的吹了吹气,然后一口咬下一大块肉:“我未婚夫家好像在城东,是在什么宁国公府,姓沈,名字可好听了,叫凤歧,全名沈凤岐。”
沈凤岐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齐小斋于是重复了一遍。
沈凤岐难以置信,甚至觉得她果然露出马脚了。
看,说是萍水相逢遇到的傻姑娘,其实也是怀着任务来的,自己信错了人。
她一定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于是故意设圈套接近他,接二连三施恩降低他的心防。
只是这幕后之人居然算计的那么厉害,却忘记了去沈家调查一下,他沈凤岐并无未婚妻。
即使发现自己被欺骗,沈凤岐却并不怎么生气,还隐隐有了就该这样的想法。
他早就该知道这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巧合和善意,就连傻子也没有如此幸运的傻子。
他心平气和地问她:“听说那宁国公府是个大户人家,你会不会是记错了?”他想看她编造出什么样拙劣的谎言。
齐小斋咽下口中的肉,眨了眨眼:“应该不会吧,我有聘书的呀。”
沈凤岐越发想笑:他都不知道自己何时下了聘书。
“你带了聘书?拿过来一观便知真假。”他语气平淡道。
“晤……”齐小斋犹豫了下。
这是正常,聘书这样重要的东西怎么会随便拿给路上遇到的陌生人观看,待会儿她肯定会以这样的理由拒绝,沈凤岐漫不经心地想,开始思考谁会是这次事件的幕后黑手,兄长被下毒一事是否与此有关联。
齐小斋忽而打开了她的包裹,从中取出了一样东西:“宁大叔,给,你小心点看,不要把油滴在上面。”
沈凤岐愣住:他们作假都做的那么全吗?
“宁大叔?”
他回过神,接过聘书,刚一看到封面上熟悉的字迹,登时便有一股晕眩感直冲入天灵盖里。
他不会认错,这分明是他祖父的字迹!
他颤抖着手翻了页,聘书上面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