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明白降下的雨水站在他这边,只要雨不停,大多数毒物都没法借此散布。 张郸当然更不难想到,若要在这种环境下施毒,要么就要用可以混入水中,接雨水的蒸腾来散布的药物;要么就干脆用沾身生效、带有腐蚀作用的药物。 可这两种毒物,理论上应该不会有这么明显的气味,这种雨水也压不下去的刺鼻气味,只有来自于借风散布的毒药才能有此特性。 这名擅长施毒的敌人,打算做什么? “五毒不老翁”耿慢当然不会容许敌人想清任何细节,张郸已经走得够近,近到他“慢”的个性也觉得等得够久了。 所以耿慢缓缓开口,不急不躁地轻声向其他三人下令:“距离合适了,杀。” 耿慢是个慢性子,他口中道出个“杀”字也是慢慢悠悠得,毫无气势可言。 两名持刀汉子里的一个不解,他以为是要等对手闯进屋中再动手,不然“五毒不老翁”在各处泼洒的药物又算什么?他出口问道:“我们不等他闯进来再动手吗?” 面对此人的发问,耿慢只慢悠悠重复了一次:“距离合适了,杀。” 持对短枪的汉子马上道:“他奶奶的,你听清耿仙翁的意思了,他说距离合适就是合适了。 杀啦杀啦——!!” 迁怒之语转为大喝之声,持短枪的汉子当先,这三名江湖人鱼贯而出,闯入越来越急的雨幕。 “三不治郎中”张郸眼看敌人杀过来,他突然明白了一点:敌人正是要用沾身的毒药,那么这三人,就自然是耿慢施毒的工具。 张郸怒不可遏,作为治病救人的大夫,他当然最恨这种玩弄性命的手段。 “你——!!” 张郸怒声发出,三名敌人已经各施招数,向他杀来。 “疤面神”丁道顿的安排,妙处就在缕臂会这一方的人马纵然要进降雨范围而战,他们的身上总是更干燥,他们的衣裳总不如敌人沉重,是以他们的状态也必然比敌人有利。 这三人虽然武功稀松点,勉强也算好手,凭着这股冲进雨水的气势未衰,他们三人的冲杀攻势也显得格外凌厉。 更要命的是张郸既然想明白耿慢在三人身上施用了毒物,自然更不敢稍沾三人一点的皮肉,说不定这三人此刻流出的汗水混进自他们身上滑落的雨水,也是一样有毒的。 张郸把手里的药箱运上劲力,推、阻、抛后又收,用药箱当做兵器,要把三人逼得不能近身施展武功。 张郸的武功厉害之处本来是“乾阳三泰指”精妙的擒拿扣腕指爪功夫,此刻既然不敢用上,就算用起药箱来施展自己不擅长的打法,也要避免此时便沾上敌人的毒。 毕竟这三人身后,还有个个性慢吞吞,慢到可怕的敌人需要提防。 张郸和这三人斗到第三合上,手提着药箱布条提袋一掷,狠狠地砸到三人中体态最宽的双枪汉子胸口。 这汉子还呕了一口血,不偏不倚就呕在药箱上面,这让张郸也不敢再收回药箱。 听着药箱“咣当”落地,其中瓶瓶罐罐发出另有层次的脆响,张郸有些心疼,经这一招之后,就算将来能洗净药箱表面,不知道多少难得的好药又要在里面糟蹋了。 不过这一招过后,三名敌人总算是和他拉开了几步距离。 这几步距离,就是张郸的致胜法宝,他运起“乾阳三泰指”连点五下,凌空指力在雨水的勾勒下划出五道清晰的气线,分袭这三名敌人。 功力差距摆在那里,其中一名敌人把刀刃摆出宽面当胸来档,“咚”地一声闷响后“乾阳三泰指”指力还是在刀刃上打出一个往后凸起而破的小洞,在这汉子的胸口正中也同样打出一个飙血的小洞来。 这五记凌空指力一过,就只剩下那名提着双短枪的汉子没有倒下。 张郸伸手一抛,这名汉子慌忙在雨水中打了个滚,还是避开了。 斗到此时,这名双枪汉子已经失去了身上更干燥的优势,冲杀出来时的气势也早因为张郸用口药箱又推又抛打消掉。 可躲开这不知道抛出的什么暗器,还是让他信心大增。 他爬起来,一抖双手短枪,再次从跪伏姿势挺身向张郸冲过来。 这时候又什么东西绊住了他的脚步,他身形一不稳,马上迎面又接了张郸抖起来的那条之前用来背药箱的硬布布条迎面一击。 张郸射出来的自然不是什么暗器,而是一枚银针,这名大夫其他的东西平时都是收纳进药箱,唯有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