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一样迁徙别州是不情之请,所以事先没跟你交待这点,故意说让你和我同时找南宫盘子他们和缕臂会下落两条线索。 那时候他想必也并没能料到这两条线索居然真能同时在庐江城出现。” 言笑酬一笑,原来他之前听到的,也并不是陈至计划的全貌。 如果不是他和秦隽混熟,在信任秦隽的基础上才能信任起陈至这位“闭眼太岁”的品格,他听到这里第一个就该怀疑“闭眼太岁”另有阴谋。 “好一个‘不情之请’。这是事到临头才让我勉力为之,只好就范了?” 秦隽听出言笑酬话中讽刺意味,他也知道陈至这个安排显得不信任言笑酬,却有其他理由让他认同陈至的做法。 这些理由,秦隽愿意对言笑酬和盘托出。 “之前无论我们还是我们暂时寄身的南宫盘子那边,都是在玄衣卫势力的庇护下行动。 那位江小问事惨死,我们又陷入尴尬境地,老弟算是在大势上一败涂地。 他知道没法用‘平息’的手段平定‘患殃军’‘切利支丹’两大祸乱的后续,只好让扬州乱上加乱。 这两大祸乱和缕臂会之主黄坚关系匪浅,黄坚又是扬州刺史黄现的亲叔,如果有那位江小问事,这件事情还可以因为有人打理朝廷那边的关系来解决。 可惜那个什么‘天下第一剑者’指挥使在天京城惹下大乱子,扬州刺史黄现趁乱而起,对黄坚的周护之意溢于言表。乱局持续的时间越长,他的机会越多。” 这都是言笑酬明白的道理,他急于知道自己没能知道或者没能想通的部分,所以他补充自己现在已知道的细节,好让秦隽能够说得更有条理:“之前陈至说过,他相信那位江小问事必有遗计,好在自己发生变故后仍有人坚持朝廷这条关系上的努力。 从两位‘摘星楼’杀手和雷校尉的说法,陈至是沿着萍水连环寨里江小问事留下‘腾蛇’一寨寨位的线索找到了著作郎江南城。 我不明白为何这不足够让我们继续作为玄衣卫意志的代表行动,扬州刺史黄现又怎么可能仅凭江指挥使惹出的乱子,就胆敢包庇黄坚到底?” “这话……我尽量按老弟说过的原话说,希望大鼻子你跟得上。 如果江指挥使没有惹出那个乱子,黄现也许不会一路包庇黄坚到如此地步,但是他可能会拥兵而反。 因为缕臂会的背后,其实正是这位扬州刺史黄现。” “哦?何以见得?” “因为缕臂会一直没能和‘切利支丹’接上。 事情要从近苇原上首次聚集群豪说起,缕臂会中分七色彩巾缕臂,表示他们成员执行事务涉及江湖的程度,红色和江湖的关系最为紧密,紫色最为疏远。 从那带着什么‘狗剑’——也就是实际上的游剑‘灯庐’——的廖冾秋处我们得知缕臂会替‘切利支丹’投放秽物污染扬州云江支流水源的缕臂会众也只佩戴橙巾,这点我在建安城中探知的情况也可证明,那佩红巾的,应该是直接和江湖中既存势力有关系。 那么初次近苇原会聚群豪,和缕臂会有所关系的江湖人其实根本就可以随便渗透进来打听情况。 我老弟的看法是,江小问事安排第一次的近苇原之会,本来就是想让这些人现面带回错误的情报,并且让‘切利支丹’和缕臂会再次联系,所有敌人一次化暗为明。 但是,就算有人渗透,事后‘切利支丹’和缕臂会也没有因此互通有无,勾连起来。那代表了缕臂会之主黄坚想一身涉险,以此和‘切利支丹’切割,这点是他自作主张,为的其实是切断自己的缕臂会和扬州刺史黄现的关系。 一旦‘切利支丹’暴露在朝廷负责处理江湖事务的天衡府平安司面前,这位缕臂会之主首先想到的是保全黄现的地位。 黄现、黄坚互相都想周护彼此,由此可知缕臂会之前的行动,好处其实都是流向了他们一家。 扬州涝灾之后每有山越之乱,官军和缕臂会双管齐下,既吃了朝廷的支援又吃掉民间的笼集,相信就是他们一贯的手段。 所以那个江小问事事后未求援于黄现,而是结合现有最强的力量直接去逼迫‘切利支丹’的处境,为的仍是要让缕臂会的处境同样困难。 上当的是扬州刺史黄现,黄现对缕臂会的周护行为超出了限度,所以无论江小问事还是我老弟都可以完全确定两者关系密切。 如果没有看出这点的殊胜宗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