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作出此判断却不得不因为各寨的态度实际上应对,因为一旦“秘密”为真,玄牝门现在和实际上的“天空”寨仍在同一立场,背后关系也难免暴露。 事前预防总比事后控制来得容易,与其让各寨都因为“闭眼太岁”的挑唆坚定插手进来,不如提前让其中几寨态度重新摇摆,这样好歹同时要处理的意外会少很多。 作壁上观,不再是实际上和缕臂会首脑联系紧密的太常寨在此次“水月仰天”之会的最佳姿态了。 于是,太常寨寨主悠悠开口,表面的言辞要比之前暗中透露自己仅凭光亮就能判断出“腾蛇”“天空”两寨无人与会的白虎寨寨主更加“敞亮”。 “我并不怀疑陈少侠所掌握的‘秘密’真实与否或者价值几何,只是‘秘密’有其时效。 纵然是天大的‘秘密’,如不逢其时,虽然值得一文,却只能用来做为谈资了。” 陈至见心中所猜测的玄牝门背后的“这一寨”果然恰逢其会地开口,也将精神提起来些,恭谨道:“请太常寨寨主指教。” “指教则不敢当。只是陈少侠此时抛售所谓‘天空一寨’的‘秘密’,颇有些‘天空’一寨此刻形势窘迫,如不趁机捞点什么好处就迟的暗示。 陈少侠既然直指‘天空’一寨便是缕臂会,难道缕臂会在‘切利支丹’和患殃军两乱之中的情形真就到了那般窘迫?江湖传言可似乎也没说到这个份上。 陈少侠缘何认为缕臂会形势窘迫呢?” 陈至平静答话,却不直接作答缕臂会的境况,而是说得保守含糊:“南来北往,皆是火上浇油者;门庭旷阔,独少雪中送炭人。” 太常寨寨主好气又好笑,知道对方在暗骂自己派出玄牝门名为合作实际上是对“天空”一寨寨位和缕臂会财富图谋不轨,是“火上浇油者”。 陈至讽得没错,“火上浇油者”却知这点不到最后难能证明,才是其中值得玩味之处。 太常寨寨主又道:“陈少侠原来是从谋士的眼光看待缕臂会的现状。 可……我们说回江湖传言吧。 患殃军之乱已为官军弥平,到了搜捕漏网之鱼的地步。 ‘切利支丹’和玄衣卫各自没了消息,据说玄衣卫的首领指挥使江南城在天京城也闯出一个大乱,后其在近苇原上又诛杀手下,玄衣卫和‘切利支丹’谁是谁非的事实仍在五里雾中。 更有传闻,近苇原上江南城江指挥使亲口指证是其手下勾结‘切利支丹’才有此一乱。 众说纷纭之下,‘闭眼太岁’陈少侠本人也不能说没有挑唆事态的嫌疑,毕竟少侠身上还曾背负着‘挑动兖州知风山江湖纷争’的名声,由少侠来证明缕臂会的窘态又有几分说服力呢?” 太常寨寨主疑问到位,全力提防着陈至会从何种角度驳斥或者狡辩,在她看来,无论如何辩白,自己都只要再抛出江湖另一传闻——特别问事江麟儿的意外之死——来伐陈至的立场和用意,用诛心之策就好。 她没想到传闻中擅长诛心的“闭眼太岁”陈至看来一点反驳的意思也没,而是顺着自己的疑问接下话头:“太常寨寨主说得也是,晚辈在这方面名声极差,确实说话不能服人。” 太常寨寨主眉头一皱,她不知道陈至搞什么名堂,只好先听下去。 陈至接着又道:“那就由另一位对这两起乱事也知之甚深的寨主来说明吧。” 庆栾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如此安排自己的用意,他虽然没想清里面所有的算计,却明白自己该抓住这个机会全力配合“闭眼太岁”。 他的手掏出火折子,准备点起身边的蜡烛。 太常寨寨主听了这句话也不禁暗笑,她觉得自己好像明白“闭眼太岁”在玩哪一出了。 一早她便听出“水月仰天”之会中呼吸之声还有一人,和陈至、总瓢把子、十盏灯光的总数怎么也对不上。 如果是“闭眼太岁”安排了人顶上注定不能来参会的“天空”一寨,在关键时刻现身说法,配合总瓢把子来一出“天空”一寨已经窘迫到暗中换人主持的大戏,确实可以为“闭眼太岁”的挑唆提供不少说服力。 不过反之,太常寨寨主既然能够明白到这一层安排的用意,她也自然就能够想到自己该遵的后招,就是直斥“闭眼太岁”暗中安排“天空”一寨内乱,对其他各寨也未必没有李代桃僵的野心。 她相信只要指摘得够坚定,怎样也不能承认自己和“闭眼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