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说话曲折避讳也知道特地前来始终还是为了自己惹起东乡等人怀疑之事。 于是“浪风范客”抖掉“烟斗”燃尽烟灰,再以白丝绢抹净“烟斗”收入怀中,准备也同样进入正题。 “浪风范客”首先把话直接拐到正题上去:“所以你的烦恼,就是因为你喜欢‘浪风范客’的作风,愿意相信我。 而其他人则是多持相反态度。 如果我没猜错,首当其冲者当是东乡斩我、田宫小太郎和那位御色多由也三人吧?” 天草四郎静了一会儿,然后答了“浪风范客”:“但马守大人和兴福寺大人认为不该随便怀疑同伴。 东乡大人认为应该将你寻机逐出,御色大人则认为应该直接铲除。 我拦下了所有意见,想先和你谈谈。” “剪除内患,看来御色多由也和东乡斩我是准备好率领‘切利支丹’突围而出了?” 这也是让“天童子”感到为难之事,他却愿意吐露:“东乡大人认为应该说动新免大人作为先锋,先退栈道外之敌,给予敌人重创后打开局面。 可我认为这样一来死伤必然惨重,一些随着被我治疗过之人迁入的民众或许事后也不得不经由我治疗才能苟活,然……” “懂了,然而你忘不掉‘闭眼太岁’小子的指摘,已经不认为变为离不开‘秘境’的‘盐人’是件好事。 所以你烦恼于我和这几人因为怀疑而不合之事,更因此认为对我的怀疑来自众人被围堵在‘秘境’之中后人心浮动,残杀局面最终难以避免。 嗯,确实像是你会去思考的角度。” 天草四郎被他说中,点头道:“你常说杀人要有固定的角度,三句话不离杀人角度之类,我实在不明白厮杀的意义,所以也希望你能开解这点。” “嗯,这大概是‘浪风范客’可以做到的开解。 要我说,杀人本来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不由其他事物给杀人赋予意义,杀人就只是杀人。” 以杀自豪,总是炫耀自己独特杀人角度的“浪风范客”,对杀人这事本身的看法居然会是没有意义。 天草四郎不是战场武人,对这个观点虽有感慨却很怕自己误解,干脆追问:“杀人本身没有意义? 所以你夸耀半天的‘杀人角度’,是你要给你所行的杀人赋予意义?” “杀人没有意义,比如杀伐之事有人赋予大义的意义,最后成就的就是大义而不是杀人。 我会研究起最合适的杀人角度,正是因为我意识到这个江湖每天都在杀人。 你不杀人,别人也在杀人,最终你不跟上脚步也开始杀人,在江湖里你就什么也做不了。 既然无法避免杀人,我就干脆喜欢上杀人,成为一名嗜杀的杀人者。 独特的杀人角度将会让我的杀人成为一种艺术,这是让‘浪风范客’喜欢上杀人的办法。 即使别人欣赏不来,我也必须欣赏。” 天草四郎突然觉得“浪风范客”也很可怜,这人说不定最初只想成为一名广博的武者,认清江湖的本质后竭力迎合,恐怕也失去了自己本来想成的模样。 对于怪人“浪风范客”的由来,这番解释显得简单,却也足够。 “天童子”想起所谓岛原之乱,想起自己最后将异能用在自己身上回返人间,流落之间听到都是跟随自己的人以身殉主的消息。 “我还不知道你最早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的本名又是什么?” “嗯,好问题,可惜答案我自己都早已忘记了。 最初的时候,我崇拜自己的师父,想要游遍天下精进之后反而将所见所学用在自己的功夫上,最后证明我的师父是天下最强。 光是背门之后流落欲界江湖,我就见到了不少比师父更高强的人,我心中却总想即使师父不是最强他教给我的功夫也是天下第一。 到了现在,我的功夫已经驳杂到我自己也不能项项说出来历,师父和门派的名字我都忘记了。 我自己的名字,那更是不提也罢。 这项虽然记得,但是总觉得提不提也无所谓,如果你想知道,事情到了最后如果能化解危机,你再来私下问我吧。” 天草四郎笑了笑,收起谈兴,鞠躬之后向“浪风范客”告辞。 “天童子”走回“南蛮寺”,御色多由也、荒木又右卫门、柳生宗矩和东乡斩我正在殿内等着他做下决定。 “‘浪风范客’确实有可能和‘闭眼太岁’达成某种协议,从而背叛我们。” 这是“天童子”的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