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破自己在窃取“锋牒”一事所有手脚,才会让人在此等待,这个人不是“四动惊神”,他没有和“薛冶一脉”合作的余地。 “杀体”照岁常据说和自己有同样的智慧和武功,今后也将随“薛冶一脉”一起成为新的敌人。 陈至刚加入通明山庄时就担心的“邪恶智慧”终于出现,刚一露面就让陈至吞下计谋败绩。 陈至只感到兴奋,因为新的阴谋已经开始在知风山一带蠕动。 这是一轮新的以二敌一,任一方都比“四动惊神”公孙静和何语晶更为难缠。 江湖之中,偶尔就是会出现这种无奈的事。 陈至并不气馁,他只感到兴奋。 他相信一个事实:江湖是人的想法所汇集,任何人想在江湖中自在,就要先跨越江湖中最恐怖的无奈,而未来江湖最恐怖的无奈,只会是叫做“闭眼太岁”! “杀体”没衣服和随身物事,加上“薛冶一脉”从开始就不为“锋牒”而来,这也说明了很多事情。 陈至拖着右腕上的浅伤继续夜行山道,他有必要回到通明山庄重整态势。 他回到通明山庄后谁也没见只是先倒下就睡,只有充分的休息才能让他以最佳状态开始进行接下来的准备。 升起的太阳光芒将荒唐一天的所有影子扫去,从荒唐一天中避开的何语晶来到济阴城的街上。 何语晶在城中不断行走,直到找到卍字记号,她才循着记号沿街找去。 再没记号可循的时候,何语晶才看到一名和尚。 这名和尚手托法钵,腰悬木鱼,看来三十多岁,白净无须,在一处偏僻街头重复自己的脚步。 和尚总是向东行走七步,再转向南行走七步,随即向西行走七步,最后向北七步回归原地。 路旁行人都不免觉得,这和尚一定是丢了东西才会总在原地寻找。 何语晶却知道,这人肯定是闲下来就会重复此种脚步,因为这正是接头的暗号之一。 可这暗号从旁看来原来是这么滑稽,何语晶掩口一笑。 等到笑完,也该办正事了。 何语晶走近和尚,轻轻开口:“行者留步。” 和尚果然止住脚步,皱眉问道:“女施主怎知小僧走错了,不然为何让我留步?” 何语晶对道:“行者怎分对错,又怎知自己无措?” 和尚对道:“内外不住,来去自如。行走世间处处皆通正道,故而小僧知道自己无措。” 何语晶对道:“上无片瓦遮盖,下无立锥坎坷,不像正道之途,所以我说行者或许走错。” 和尚又再对出:“正道是通途,只怕无道可走,不愁无庙可投。” 何语晶再对道:“进庙是止步,行者不愁无庙是要止步,还是要继续前行?” 和尚不发一语,暗自走开,何语晶默默跟上。 旁的路人见了,知道是两个宣佛学的在互相打机锋,这可是世上无聊事里也位列前茅的,没人有这闲心跟去继续听两人对话。 和尚在前带路,进入一处香烛铺子,看来他是在此投宿,和尚向铺主夫妇合十一礼,带着何语晶进后堂也没人来问。 进了后堂,和尚备下清水,请何语晶落座,问道:“想必是何居士,是有新的变化,要小僧回寺之时顺便带给贵宗?” “四山两宗一府司”中,“两宗”分别是守护两大欲界不同思想的僧团聚集起来的武力组织,成员颇多礼佛的在家居士,何语晶也是其中之一。 而这名和尚,自然是殊胜宗所护的法莲寺的僧人。 何语晶用了清水,道:“是有些变化,请大师转达师尊:‘如意斋’分身欲界的人其主事者‘四动惊神’公孙静受挫,观察之下是没有能染指欲界的能耐。 ‘如意斋’想来无法继续抽出厉害人物进行此事,我认为没有继续合作的空间,可以请师尊做其他打算了。” 那和尚皱眉道:“那公孙施主本事很差吗?” 何语晶淡淡答道:“低低处越之有余,高高处仰之不足。” 和尚道:“小僧明白了,一定转达无我堂首座。 何居士何时回宗?小僧一地游方十日,还有三四日可以等着。” “不必,请大师先回吧。”何语晶起身,又道:“告诉师尊,就说我事情做完,要多在外面游玩些时日才回去。” 和尚合十道句“阿弥陀佛”佛号,点头目送何语晶出门。 出门后,何语晶礼节上仍是先回琅琊派向应之柔告辞。 回到琅琊派时,玄衣卫已经不在,显然是回到安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