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

“不是你阿婆约他出来，你阿婆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啊。是你裴爷爷逼着他来相亲的。你裴爷爷见他成天沉浸在数学里头，怕他把脑子学坏了，像赶鸭子一样把他赶去相亲呢。裴爷爷，是你外公的战友。前段时间阿婆去参加你外公的母校校庆联谊，才和裴止爷爷联系上了。他说他有个孙子男大未婚，我说巧了，我也有个外孙女女大未嫁。。。”

许芎芎算是听明白了。多亏了裴爷爷赶鸭子上架，才让她捡了裴止这么个大便宜。嘿嘿。

“裴止的初中语文就是我教的，我对这孩子印象特别深刻，情绪温和稳定，不急不躁，没有好学生那股子别扭劲，静得下心，是个能成大事的。”甘悦兰说着说着，忍不住盛赞了两句裴止。

“我说芎芎，你真不记得裴止啦？”阿婆笑呵呵地问道。“你小时候，他还抱过你呢。”

“抱过我？”那她怎么不记得。她和裴止还有这样的渊源吗？“阿婆你快说，快说。多说点，”许芎芎一叠声地催促。

“你那时候还是个小不丁点儿，大概三、四岁吧。比桌子腿高不了多少，肉乎乎的像个雪团子。一堆学生来我们家吃饭。你那时候捧着个奶瓶嘬啊嘬，可爱得就跟年画上抱着金鱼的胖宝宝。哥哥姐姐们争着要抱你。”

“你呀，你可鬼灵精着呢。谁都不给抱，哒哒哒跑到裴止身边，嘴里叫着‘哥哥抱，要抱抱’。当时哥哥姐姐们还开玩笑说，别看你人小，可是专会挑成绩好的抱抱。”甘悦兰回忆起那一段风华岁月，脸上的每一缕皱纹都镌刻上年轻的风情。

原来她小时候就这么没脸没皮啊？那时候三岁，那裴止就是12岁。十二岁的裴止，就像一颗正在拔个子的白杨树，长开了吧？

已经开始显露他在数学上无与伦比的天赋了吧？

不知道裴止还记不记得这一段，真是令人害羞呢。

“这么多年了，裴止还是我教过最卓越的学生。这种卓越，非人力所能成也。他上课不用听课，尤其是数学课，一节都不听。但他也不像那些有了点成绩就甩手的学生那样高傲，也没有出格的举动，就专拿数学课的时间来啃读高等数学课本。”

甘悦兰说着说着，话题的中心又回到裴止身上。这种学生，她们老师碰到一次，老师也感到与有荣焉。

“在语文课上，你以为他会好好听语文？那就错啦，他专拿艺术和哲学的书籍出来，阅读这些难懂但是让人肃然起敬的著作。”

“不过，芎芎，你要记住，一个人，无论他在某个方面有多伟大的成就，在别的方面，他还是一个普通人，也就是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你完全有胜过他的地方。你有着和他不一样的强大。”

许是担心外孙女因为裴止的卓越感到不安，甘悦兰停止了对裴止的夸夸夸，转而委婉地提点外孙女。

“阿婆，你说的我都明白。”

“你明白就好。我的小孙女不比任何人差。”甘悦兰满意地点头，不愧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孙女儿。话题到这里，两人碗里的饭差不多就吃完了，甘悦兰不再多说什么，而是把孙女赶回房间里学习。

“去去去，回屋学习了。别忘了，下个学期还要保研究生的。”

*

甘悦兰的作息很规律。连带着许芎芎的作息也非常规律，规律得不像个女大学生。许芎芎刚考上大学那会儿，被汤佳宁和梁清清带了一阵，也开始熬夜看书、刷剧、看小说，这些不良习惯都被阿婆说了一顿。

现在她学乖了，规律了，不想让阿婆动气，于是乖乖地遵循着阿婆制定的作息。想到嫁给裴教授之后，她能回学校住宿，到时候又可以跟好朋友熬夜刷剧了，内心还有点小期待。

睡觉前，她打开微信群聊，一堆消息跳出来，原来是汤佳宁和梁清清在宿舍群里热火聊天。

说来也巧，碍于阿婆的要求，她只在非常紧急的情况下才住在宿舍，其余时间都是回家住的。刚开始她也担心这样会不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