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年不用算都知道现实世界还在第一天，毕竟他在这里也没有待多久。

于是很老实地回答：“上午，白天。”

石牧轻笑一声，点点头：“挺好，你现在走吧。”

许文年愣了下，好笑地偏头看他：“放我走？难道是想要别人能给我收尸吗？”

石牧没有回答，但他就是这么想的。

他从来没有放谁一命过，但是许文年是清汉女难得感兴趣的玩物，给他一个全尸说不定清汉女也会开心。

人皮交给纸扎人去做一做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仆人了。

妖怪们的世界千奇百怪，石牧也是变得不人不鬼后才知道了很多。

布莱尔疗养院有的无意识NPC会游荡去鬼怪区，石牧用某些道具偷窥到一些信息，避而不谈之后也养成了不沾染是非的习惯。

他只想要活着，和子安一起。

为了这个目标牺牲多少人都没关系，那些人对他来说早就没有意义了，他只对拯救自己无条件信任自己的子安表露真情。

石牧忽然抬头，眼神并不聚焦，好像在透过建筑看其他什么。

“她回来了。”

‘子安。’

石牧口中能说‘回来了’这种话，只可能是子安，许文年也猜到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这个点现实世界的布莱尔疗养院应该是白天，鬼怪白天难道不会去收割吗？

许文年原本以为子安会在现实世界收割一段时间再回到书中境，可他想错了一点，对子安来说没有什么必须收不收割。

只要石牧需要她，任何事情都能被她抛下。

许文年啧了一声。

失策了。

也正是这个时候，6200病房外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是许文年等的人来了——本格。

他让本格去找其他灵魂，是相信本格能把那些人类灵魂带来。

赶巧，和子安碰了个正着。

子安原本就讨厌这些家伙，原本因为无法到达他们的世界才没办法打架，现在正好，全部消灭掉。

也是这个时候许文年想通了，这个世界的三个空间分别是什么。

一个是医院现实世界，鬼怪、人类都可以待着的地方，一个是石牧创造的书中境，是只有石牧和原来布莱尔疗养院的NPC生活的地方。

至于最后一个，就是那些死亡后没有立刻消失的玩家灵魂，他们所在的地方才是正儿八经的里世界，供养着无数死在这里的人。

每到晚上这三个空间的通道都会被打开，所以安娜才会在昨天晚上见到无意识NPC住宿的地方。

那扇门多半就是通往书中境的。

至于里世界人类灵魂，许文年现在还没办法确定，毕竟在外面打起来之前，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测。

看来他能不能得到及时的支援是个问题了。

——

另一头现实世界，清汉女和许文年他们分开后就去找安娜了。

她之前就说过，如果无法和许文年达成合作就杀了安娜这个最麻烦的家伙。

确实没达成合作，这也是意料之中，人和怪物到底不是一个物种。

人类这种排外的生物，畏惧其他生物，又想要杀死他们。

只要不一样，好像就成了有罪。

想到这儿，清汉女周身的戾气愈发浓重。

她深呼一口气平复心情，再这样任由气息暴露，安娜轻轻松松就能发现她。

清汉女现在是不能杀死玩家的，只不过在布莱尔疗养院里多了一条可以重伤的条件，在这种情况下，清汉女想要尽可能给子安或者其他觉醒意识的NPC提供收割的可能性。

等她恢复好，换上有些慌张但尽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的状态，以安恩的身份去男生宿舍找安娜。

清汉女在6200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