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地一个个看过去,余光间透明的玻璃前落下一道黑色的身影。
她没有起身,而是往旁边又挪了两步,像是在给那人让位置,眼睛却依旧没从饮料区移开。
那人并没有如她所料的从身后离开,反倒在身边落下了一道阴影。
温月澄没在意,她的注意力突然移到了一个角落处。
那瓶子是渐变的绿色,从瓶口往下,浅绿再至黑绿。那上面也没有注释饮料的口味,倒是缠绕着绿藤,唯独在瓶子的最下方,画着几颗绿色的果实。
温月澄被这饮料的外观所吸引,她伸出手,还未碰到瓶身,站在她身边的那位“顾客”突然开口。
“你确定要拿这瓶吗?”
温月澄洁白如细藕的手臂就这么顿在冰柜前,她下意识地抬头,漂亮清莹的眸子里还透着些迷茫。
迟誉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两秒,随后附身,略过她纤细的手腕先一步拿过那瓶饮料。
鼻尖漂浮着轻而淡的薄荷香,干净好闻,一如那个属于年少的夏天,清爽明朗,让人记忆深刻。
“野兽。”
迟誉神色看上去有些困倦,他眼皮轻轻耷拉着,漆黑的瞳孔下卧着一小片青色。此时拿着绿色的瓶子,穿着一身黑衬衫,领口微敞,松散的姿态之下,还透着些未散去的冷然。
“什么?”
温月澄下意识地问,只见迟誉修长的手指指轻敲着玻璃,垂眼嗓音淡淡,“来自意大利,是款烈酒。”
温月澄张了张嘴,那似若桃花的明眸像是有些错愕。
她不会喝酒,自然也没想到这好看的瓶子居然是酒。
更何况...还放在饮料区!
许是觉得她这情绪变化有些有趣,迟誉唇角轻弯,刚才还裹挟着的冷厉锋锐在不经意间散去。
“知道为什么叫野兽吗?”
温月澄下意识地摇了下头,她微微仰着头,那漂亮清透的眸子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像是求知若渴。
但看上去,又莫名的乖。
很乖。
迟誉顿了一秒,他喉结上下一滚,开口嗓音沉了许多,“因为在意大利。”
“有一个仆人暗恋皇室最尊贵的公主。”
“他的喜欢一直躲在阴影处,就算得知公主要和人联姻,也只是默默守护,直到——”
他的话就这么顿了下,温月澄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上去好像很好奇。
“直到什么?”
她忍不住地问,只见迟誉垂眸看了下手里的瓶子,随后歪头,神色勾着些意味不明。
“传说,在公主结婚的前一夜仆人喝下了这酒。”
“就在当夜,他闯进皇宫,将公主抢走了。”
“......”
这故事离谱过头,温月澄红唇轻轻张着,像是有些难言。
看着她这模样,迟誉溢出一丝轻笑,“所以说叫野兽,也叫野兽的欲.望。”
“会让人冲动地做一些,肖想已久,却不敢做的事情。”
“温老师——”迟誉的话锋一转,他眉梢一抬,拿着酒瓶在她面前晃了下,模样似笑非笑。
“还喝吗?”
“......”
明明便利店很凉快,可温月澄莫名脸颊有些发烫。
她下意识地往后一仰,抬手条件反射地拍了下男人近在咫尺的手。
“我又不知道这是酒。”
但就在下一秒,她反应过自己这动作的不妥。
迟誉看着她逐渐泛红的耳尖,弯唇笑意未收,却也不再逗她。
他随意扫了眼饮料区,先是将野兽放回了角落,屈起两根手指拎起了一罐粉色的瓶子。
“裴奕安总喝这个牌子,应该不错。”
还是草莓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