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内侍小心翼翼回禀:“是太子。” 元贞帝怒从心起,但事关国祚。 他还是忍住没有当场失态。 他下意识地看向太子的席位。 结果太子的席位空空如已。 想到适才宫女的三缄其口,以及太后的神色凝重。 一个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 莫非,想要染指蒹葭的,也是太子?! 储君可以犯错,但不能觊觎老子的女人! 于是他沉声询问:“太子在哪?!” 内侍小声回答:“适才就离席了,现在尚未回来。” 元贞帝觉得自己的猜想被坐实。 “找到太子,让他等着!” 吩咐了一句,元贞帝起身,但很快就变了脸色。 他笑着说:“朕有些不胜酒力,下去醒醒酒,马上就回来。众卿好好招待诸位使者!” 说完,元贞帝匆匆拂袖离去。 此小插曲,不影响宴会的继续。 众臣再度推杯换盏,陪使臣喝酒。 白明微垂下眸子,掩住眼底的笑意。 宋成章忽然问:“正在发生的事,可与你有关?” 白明微抬眸,那双眼里极尽坦然。 “大人多虑了。” 如此,宋成章便也不再多言。 …… 元贞帝见到太子的时候,太子已被太后关到了屋里。 此时,太后正准备处死蒹葭,以平息整件事。 太后是个赏罚分明的人,下令彻底解决蒹葭,不是她的私心。 而是为了整个大局考虑。 唯有蒹葭死了,所有的知情者彻底闭上嘴巴。 此事才算按下去。 否则要是让民间知晓,太子是如此荒唐,怕是国祚不稳。 牺牲一名美人,平息事态,是此时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 韩公公得令,刚要伸手捂住蒹葭的口鼻,断了她最后一点气息。 那手已经盖到了蒹葭的鼻子上。 “住手!” 最后关头,元贞帝赶来阻止了他。 太后皱眉:“皇帝,离席做什么?” 元贞帝没有回答太后,而是狠狠地踹了韩公公一脚。 韩公公被踹得后退几步,顺势跪到地上。 他的目光落在蒹葭身上。 但见蒹葭脸色煞白,冷汗涔涔,潸然而下。 冷汗卷了几缕墨发沾在面庞之前,黑的如墨,白的如雪,像清晖栖于花树,疏影横斜,写了满满一卷令人神往的诗意。 而胸膛之上,尚且插着一支发簪。 有鲜血浸出,把艳丽的红衣染深。 那模样,直叫人不由自主顿生怜爱之情,恨不能替之受之。 他心头一软,看向太后的眸子,满是怒意:“母后,她已经这样了,您为何要赶尽杀绝?” 太后面色冷凝:“蒹葭不死,恐生大乱。皇帝,不管她是否无辜可怜,也只能这样。” 元贞帝本来就带着怒火,见太后执意如此。 那愤怒也就顺理成章发/泄在太后身上:“母后,朕不许她死!” 太后拔高声音:“皇帝,你是一国之君,该为大局考虑。” 元贞帝据理力争:“朕是一国之君,所以朕说的话,才是一言九鼎!朕说她不能死,她就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