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五依旧转着酒杯,回味着适才尝到的相思酒。 那酒,好像有点酸。 他的脑海中,回想着白明微的话“唯有害相思病的人喝不得”。 相思病? 他怎么有这种奇怪的东西。 但是那酒入喉时带来的感觉,却随着时间的流逝缓缓被他忘却。 他拼命想记住,却怎么都记不住。 倘若能再尝一口? 若是能再尝一口? 他是不是就知道,这抓心挠肝的感觉,究竟是因为什么? 但他还是没有叫停。 因为他发现,一切都在白明微的计划之中。 倘若他叫停,便让白明微计划得逞。 他不甘心! 陆云枫已经鲜血淋漓。 白瑜看向白明微,想要知道白明微是否有解决方法。 众臣也跟着悬心。 唯有白明微,正在慢条斯理地倒酒。 酒香溢出,特有的味道弥散。 “叮!” 终于在陆云枫命悬一线时,元五轻轻敲了酒杯。 杀红眼的图木鲁忽然脚底一滑,竟一头栽下台子。 他输了! 而陆云枫,则捂着身上不停流血的伤,半跪在地上起不来。 他不由自主望向白明微,那眼神之中,满是崇敬。 只有真正体验过北燕人的强悍,他才更能体会到将士们浴血沙场的艰难。 最后,他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倒下。 太后疾呼:“御医!快传御医!” 宫人手忙脚乱,把陆云枫抬下去。 平西大将军的嫡子,留在京中的质子。 他若出事,西边可能异动。 太后能不着急么? 元贞帝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他失望的是东陵胜了,白明微可能会趁机狮子大开口。 却没有想过,月城从此属于东陵。 群臣还以为他对陆云枫的表现不满,鲜少有人知晓他真正的想法。 这时,元五开口:“笨东西,这都能摔下来?” 图木鲁跪地,没有言语。 萧重渊笑道:“东陵真是人才济济,下一场与西楚的武试,不比也罢,西楚认输,愿奉上盟书。” 陆云枫已不算战力。 东陵可以换人。 但凡东陵与西楚打平,东陵在文试上的优势,还是能叫东陵胜了西楚。 萧重渊的弃权,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白明微举杯,冲元五笑了笑。 元贞帝强颜欢笑:“如此一来,我们东陵便胜出了。” 元五起身:“月城从此归东陵所有。” 元贞帝捋了捋胡子:“本来就是东陵打下的,北燕也别不服气。” 难得说了句人话。 元五落座:“北燕还欠东陵一个条件,还请军师开口。” 元贞帝心想:完了,陆云枫张不了口,这盲眼军师是白明微的人,还不得提出解除婚约? 秦丰业也捉急。 而这时,阿一缓缓起身,朗声开口:“我东陵有好酒,想卖与北燕,还请元大人行个方便。” 此言一出,在众神色各异。 元贞帝松了口气。 太后有些惋惜。 怎么不解除婚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