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丝容忍,也消失殆尽。” “我会先试着培养刘尧,但若是刘尧扶不起,我不介意这天下易主,我白家以天下为己任,却不忠任何一个姓氏。” “只要有人能为天下百姓带来福祉,那我这一身的热血便为谁而流!” “更何况元贞帝与秦丰业沆瀣一气,将我白家逼上绝路,险些害我白家断子绝孙,这份仇怨,等到边境和平时,我会一点点和他们清算!” 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她说得十分平静。 但其中蕴含的决心,若不是经历过无数次的绝望,也不会这么坚决。 几瓣飞花纷纷而落,这时他们才发现,这是一株老梅树。 花树堆了落雪,树上虬枝相接,暗香浮动,便连积雪也染了幽红。 风轻尘摘下一支含苞待放的梅花递给她,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我陪你。” 白明微伸手,指尖触及那枝梅花时,她忽然怔住。 四周的一切都好像被一层透明的雾气隔开,村庄与山林都变得遥远而模糊,只有递来的这支梅花,在这蕴了晨岚与炊烟的世界里,如此清晰。 风轻尘依旧举着摘下的梅花,笑容一如既往蔼蔼柔柔。 那一句蕴藏着不顾一切与勇往直前的“我陪你”,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就好像本该如此。 白明微意识到自己把这份好意当成了理所当然,猛然抬起头,却看见风轻尘含笑望 着她。 她习惯了平静与从容,但那只伸出去接花的手,却不由自主颤/抖。 比这只手更不可抑制的,是那颗无法控制的心,此时就好像有一颗种子,在心脏深处奋力萌芽,努力生长。 白明微不理解这异样从何而来,只是静静地看着风轻尘,有些无措。 最后,她接过那枝梅花,声音喑哑:“多谢。” 风轻尘却好像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转身往回走,走在她的前面。 这短暂的小插曲,就这样被揭过。 白明微捏着梅枝走在稍后的距离,开口打破沉默:“元家大公子对你用的毒,究竟是怎么回事?照理来说,你对毒应当十分警惕才是,不会这么轻易中招。” 风轻尘摇摇头:“我的药方泄露了,元家大公子的毒药和我的眼疾用药产生反应。” 白明微疑惑:“你的药方泄露?这事于你而言相当严重了,可有头绪?” 风轻尘应她:“已经想好了处置办法,待阿六伤情稳定,便可实施,我只对你善良,所以那些妄图要我命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 白明微又问:“阿六没有伤及要害,只要血止住便没有危险,但那小白貂昨夜一直呕血,会不会有问题?” 风轻尘回过头:“没事的,小白和我一样顽强。” 白明微想问风轻尘的眼睛因何所伤,又在成为摄政王前经历了哪些事。 然而话到嘴边,她还是没能问出来。 因为不知从何问起,也担心会触及风轻尘的伤心事。 最后她什么也没说,拿着花和人参不紧不慢地更在风轻尘身后。 走在前面的风轻尘听着有节奏的脚 步声,唇边的笑意一刻也未曾落下。 山野祥和也好,尘世倾轧也罢。 只要在小姑娘身边,在哪里都是世外桃源。 …… 不知过了多久,而他们绕着村子走了几遍,白明微才又问:“北燕元家刺杀你做什么?这次回去你惹他们了?” 风轻尘说得漫不经心,云淡风轻,仿佛并没有把这事放在眼里:“北燕人嚣张了,把手伸到皇帝头上,我回去也没做什么,只是派兵去边境保护兔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