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琰提出要两个人一起吃饭这件事，是在昨天的饭局之后，当时陈舒雅和陆琰的妈妈就在距离两个人不到两米的地方闲聊。

季纯不知道拒绝过后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就默认了。

如果陈舒雅早说是和上司吃饭，那季纯可能就不会来。

但是谁也怪不上，都是她答应的太快，太急。

季纯后来想，可能陆琰之所以会约她圣诞出去玩，大概是因为他妈妈的一句话吧。

四个人刚碰见的时候，陆琰妈妈一见到她就笑了，“小琰本来不想来呢，一听纯纯来才答应我，还是小孩子之间有话题。”

季纯不需要讲什么，只需要微笑，沉默就好。

“明天圣诞节，你们可以约几个朋友一起出去玩啊。”

陆琰当时并没有表示，季纯也只当这是句场面话。

毕竟，她和陆琰算不上朋友。

陈舒雅对此没什么意见，她向来是不对季纯的生活进行干预的。

和陆琰一起离开教室之后，季纯只是目视着前方，沉默地走在一旁。

她没有看陆琰什么神情，眼前一直晃着庄俞平淡没什么情绪的眼睛。

脚踩在雪上，发出吱吱的声音，像是某种障碍警示，让她想要回头，但是理智告诉她，她错过了时机。

等坐到出租车上之后，季纯才从陆琰话里了解到两个人今天要去的地方。

他一个朋友组了局。

季纯和陆琰到的时候，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在场的有两个男生和两个女生。

其中一个女生，季纯曾经在学校见过，就是那个和陆琰说不要离这种下属的女儿太近的人。

大概她也很意外，季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明明是亲密朋友组的局。

陆琰没有在意她的目光，指了指站在旁边的女孩，“季纯，我们一个学校的。”

“哇，好学生啊，来坐我这吧。”

另一个一直坐在沙发上旁观的女孩子笑着，很和善地朝着季纯招手。

“你好啊，季纯同学。”

“你好。”

有一个人能和自己聊聊天还是挺不错的，但是如果这个人一直问一些她感兴趣，但你不是很想聊的话题时，一切就变成了负担。

有人点了歌，空气中都是躁动因子，骤然吵闹的空间，让人下意识地靠近，放大分贝。

身边女生贴着自己耳朵说的话，季纯并不是每一个字都能听清，倒是“陆琰”两个字，到了仅看口型就能认出来的地步。

她大概能想到女生好奇的问题有哪些，无外乎她和陆琰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

理论上，这些问题都是可以理解，毕竟不熟的两个人没什么可聊的。

从女生有意无意透露的信息中，季纯大概知道，陆琰是她们这个朋友圈的中心，家长也都是互相认识的，都是生意场上的朋友。

听到的越多，格格不入的感觉就越明显。

还好，任何事情都有终结的时候，几个人散场的时候，季纯才注意到自己面前的桌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那么多小吃。

有点可惜了。

陆琰对送她回家这件事很坚持，不过最终没有抵过季纯的坚持。

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陆琰，假装没有看到他眼里不经意泄露的不满，轻声说：“再见。”

还好，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让她可以加快脚步。

坐在出租车上吗，看着街道上三两并行的行人，季纯从她们充满笑意的脸上呼吸到了一丝幸福。

天色早已暗下来，昏黄的路灯照着，商场橱窗充满漂亮的装饰，让季纯产生了一种错觉，或许，她的圣诞节只是还没有到而已。

陈舒雅并不在家，季纯背着书包直接冲进自己的卧室，连灯都不顾的打开，凭着记忆去摸寻自己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