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走在旁边,没有答话。
他不是疯了,他是亟需一些方式,来纾解一下心底酸胀的情绪。
和程今分开的时候,他表面上看着一切正常。
却也只是表面上而已。
风从谭江上吹过,水汽经过脸颊,又扬去空中,却丝毫带不走一直在他脑中循环的画面。
昏暗的街角,硬邦邦的石板墙,女孩身上的气味和看上去无比柔软的嘴角。
如果不是夏小明的突然出现,连他自己都拿不准,他是会顺其自然地低头触碰,还是偏头躲开。
理智告诉他应该是后者,但那一瞬间,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太有理智。
就好像回家的路要走上二十分钟,等他回过神来时候,人却已经到了家门口。
奢华的建筑坐落在小院门后,眼前的景象和往日一般熟悉又寻常,但他突然就不想踏进去了。
许兆阳的嘴巴大概是开了光,两人进了院子没两步,身后便传来车轮压过柏油马路的声响。
许群山满身酒气地走进来,板着一张脸,倒是没什么醉意,经过兄弟俩身边的时候,似有若无地看了许西泽一眼。
许兆阳条件反射地把许西泽挡在了身后。
“护这么紧干什么?”许群山皱眉道,“我能吃了他?”
“爸,”许兆阳赶紧转移话题,“我们班今天评优,我拿了三好,我去拿奖状给你……”
“别忙,”许群山叫住他,却对许西泽道,“你到书房来,我们聊聊。”
说完便转身消失在了门后。
“爸……”
许西泽蹙起眉,对许兆阳摇了摇头。
出乎许西泽意料的是,这一次,许群山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地“家法”伺候,也没有劈头盖脸地撂下骂声。
中年男人交叉着双手坐在书桌后面,竟真是打算和他聊聊。
他示意他坐在对面,问了他最近的成绩,又再一次对他对竞赛那么上心的事表示了反对。
“我说过不止一遍吧,”许群山说,“竞赛这种东西,对别人来说或许是名校的敲门砖,但不适合你,到时候,你的高考志愿上,有且只会有一条,就是谭江大学的经管专业。你现在应该做的是提前熟悉经济学和管理学的知识,别整天学数学这种没用的东西。”
不发火的时候,许群山正常得像一个纯粹只是想逼自己孩子学赚钱专业的老父亲。
虽然这话里仔细一听全是问题。
谭江一中每年能考上京市那两所TOP2大学的学生少说也有二三十。
以许西泽回回年级第一的水平,即使没有数学竞赛的奖,仅凭实力,他也足够能上得了全国学子都梦寐以求的院校。
没有家长会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去最好的学校,除了许群山。
因为他想要的,只是把许西泽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无论他能振翅高飞到什么程度,也只能做一只听话的笼中鸟。
这样的话,许西泽听过无数遍,听到内心早已没了波澜。
真正让他在意的是许群山的态度——正常,反而才不大正常。
“行了,”然而直到一通电话进来,打断他们的谈话,许群山都不曾表露出什么别的意思,“你出去吧,记得我今天说的话。”
许西泽看了他一眼,走到门边,却又听见男人在身后道:“对了,我今天去和你们教导主任吃饭,听说你在学校还帮其他同学上课?”
许西泽扶门的动作一顿,眉心一缩,瘦白的手指也不觉收紧。
“你们老师为这事没少夸你,”许群山说,“事情是好事,但是以后记得告诉我,还有那帮同学,听说不是什么好学生?帮完就算了,少和他们接触。”
推开门,许兆阳等在门口,“哥!他打你了吗?”
许西泽摇了摇头,却忽然有点站不住,抬手扶住了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