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而于霍斯越，房芮慈不仅仅是九岁之后，就成为他和双胞胎姐姐母亲，抚养他们长大的女人，真正亲手扶着他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恩人，更是手把手地带他进入商海，短短两年就从一个少年人，成长为一个商业帝国的掌舵者的老师。

这全然脱不开房芮慈对他的关爱和教导，对霍斯越来说，房芮慈比慈母更亲切，比严师更苛刻。无可否认，房芮慈确实曾是霍斯越和房湛少年时期真正的女神，她睿智、理性、美丽、气质如兰，是那些初出茅庐的小少女们不可比拟的。

这样强大的女人，她的心理素质也非常人能比。房芮慈我行我素，从不会受外界的质疑影响。这也影响到了霍斯越。所以，这么多年来，尽管风言风语不断，他都觉得不值一顾，更不屑于去解释些什么。

可今天不同，今天这谣言是经由他在这世上的至亲，他的双胞胎姐姐口中说出来的，听众又是安怡瑾，那就不一样了。

这莫名让霍斯越的心底生出十多年来都不曾有过的情绪，紧张、慌乱、患得患失……

刚才俩人共同沉默的几分钟里，霍斯越已经追溯到了这个情绪的起点，其实并不是今天，而是那天安怡瑾提出要他帮忙寻找她那双角膜捐赠者开始的。当时，霍斯越就本能地婉拒了。

而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曾经那几乎一成都不及的少年心事被戳破，让这种不安的心境达到了顶峰，甚至让他有种无法掌控的恐惧。

他不希望安怡瑾知道这件事，他不愿意看到安怡瑾知道这件事后的表情。这更让霍斯越吃惊。他居然比他自己以为的还要在乎安怡瑾的反应……

高架上的车流如梭，霍斯越需要专注于前路，并不能随意转头去看安怡瑾的表情。可他知道，现在安怡瑾侧过头来，正低低地看着他。

安怡瑾问。“霍斯越，你养母应该非常有魅力吧？”

霍斯越罕见地犹豫了，听到她语调里显而易见的落寞，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无措，呼吸甚至有微微的不稳。

但……终究，他还是决定坦诚相告。

霍斯越点了点头。“确实，我养母各方面都是人中龙凤，对于当年还是少年的我们来说，确实是比明星还要女神的存在。”

他斟酌着措辞，想要尽量把事情解释清楚。“我和阿湛都是受母亲的教养长大，对我们的人生都起着至关重要的影响，对我们来说，她既是长辈，也是良师益友，自然对她也有无限崇敬，那是一种对强者的崇拜，并不关乎其他。”

说着，霍斯越抓紧时间看了安怡瑾一眼。可那姑娘并没有因为他的解释而豁然开朗，反而失落地垂下眼睫。

“现在对你们来说也是女神吧？”她醋溜溜地问。

霍斯越眉头轻拧。“不算。”

“不算是什么意思？”安怡瑾小声嘟囔着，却是不等霍斯越回答，又说道。“霍斯越，我今天想回自己家。”

胸口那股陌生的滞闷感再次袭来，霍斯越盯着前路花了好半晌才得以疏解，长指狠抓方向盘，连续横插几个车道，直接从最近的闸口下了高架，在最近的一个停车点急刹停车。

安怡瑾被他这一顿操作，吓了一跳，禁不住重新抬眸看他，便落入一双深邃的幽潭里。

不知何时霍斯越摘掉了鼻梁上的眼镜，凌厉的眉眼失去遮挡，瞬间让人紧张到窒息。

霍斯越几乎是逼迫而来，一双洞悉一切的眼眸，深深望入她的眼底。

“小瑾，我想你知道，偶像崇拜和儿女私情是不一样的。”

安怡瑾本能地按住胸口，却发现根本按压不住，那心脏跳得愈发乱了。

这男人急于解释的表情实在让人动容，那一秒她几乎要恋爱脑的完全释怀了。

幸好，霍斯越在盯着她看了足足一分钟后，又重新戴回眼镜。表情恢复一派淡然的同时，发动引擎。

银色的林肯重新上路的时候，他再次温声开口，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