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你不能吃的东西。你也是，都不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体，非得躲着她偷偷吃药。”

霍斯越挑眉。“或者作为最熟悉我的姐姐，你也可以事先吩咐厨房不要做这些菜。又何必去为难一个小姑娘？”

霍雅瑜拧眉。“我那能叫为难她吗？我只不过是在关心你。你看看她对你一无所知，她连你有严重的胃病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的喜恶，整个人懵懵懂懂，她甚至对自己的认识都不清晰，不管是在生活上还是事业上，哪一点能帮到你？”

霍斯越拧熄手中的烟蒂，睨着霍雅瑜的眼眸沉沉地看了一会儿。“我不需要她帮我什么。”

霍雅瑜却摇头。“阿越，她不是一一，不是阿言，她不是你妹妹，也不是我。就算你答应那个女人照顾我们，可兄弟姐妹以后是会跟你分开，各自成立家庭的。但妻子不同，她将是你一辈子的责任。你把她绑进自己的婚姻里。那不值得！对她也不负责任。”

霍斯越没吭声，又燃起一根烟叼在嘴上，懒懒地倚在阴暗的墙根下看向夜色。

霍雅瑜眉头蹙得更紧。“所谓夫妻，都应该互相的信任和依靠，不能全靠你单方面的付出。我看得出来，那孩子现在只是把你当成一棵大树，她现在仅仅只是崇拜你、依赖你，却完完全全不了解你。”

霍斯越缓缓呼出一口白烟。“商业联姻不都是这样？我们俩很合适，盲婚哑嫁，感情都能培养，没有什么不好。”

“可我们霍家又没有人逼你，你不需要拿自己的婚姻作为牺牲。”霍雅瑜显得语重心长。

霍斯越微眯眼帘。“我没觉得自己是在牺牲，我也不需要她了解我。我不过就是想护着她。”

听他这么说，霍雅瑜的声音忽然神经质地高起来。“护到什么时候？护到那女人的眼角膜不能再用的时候，你就跟她离婚吗？”

离婚这两个字一出口，霍斯越散淡慵懒的眼眸闪了闪，射出两道冷芒。他将第二根烟蒂弹开，一把摘下眼镜，眸中寒光四射地瞪视着霍雅瑜。

霍雅瑜却早已来了气，根本就不害怕双胞胎弟弟那如刀般的眼神。

“阿越，你不用那么瞪着我。我有说错什么吗？难道你没这么打算过？你跟安怡瑾结婚，无非就是想保护那女人的眼角膜。除了守着那个女人的遗留物，你能在安怡瑾身上得到什么？”

“爱吗？阿越，你爱她吗？别以为你刚才跟我说的头头是道，安排也是满满当当，那就是爱了。你们俩突然领证到现在都两个月了，你碰过她吗？你连她主动碰你，你都会下意识的想躲，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现在能装着喜欢她、护着她，可你难道要装一辈子？”

霍斯越眼神一凛，在自家姐姐面前，他向来不太会掩饰自己，此时他确实无从反驳，但仍努力解释道。“我会学着去喜欢她的，我不会对我的婚姻不负责。你放心。”

他确实已经在学了，虽然他刚才没忍住去洗了手，可他现在已经不排斥她的靠近，甚至称得上欢喜。尤其是昨天，如果不是安怡瑾醉得糊涂，他们俩现在就已经是真正的夫妻了。

可，这种程度的接纳，称得上是爱吗？这个对他来说极度陌生的词汇……霍斯越也不确信……

哪知霍雅瑜居然激动起来。“爱是要学的吗？那是一种本能。”

她似乎也在压抑自己的恼意，竟像是要借由霍斯越跟安怡瑾这件事，把积压在胸中的愤懑倾吐。

“阿越，你懂什么叫爱？那女人死的时候，你才十九岁。你当年对她的感情，和现在安怡瑾对你的感情有什么两样？不过就是尊敬和慕强。那根本就不是爱。”

“看你这么多年，都活成了什么样子？就知道替那个女人守着海博、守着家业、守着兄弟姐妹，你看看你，你拥有自己的生活吗？”

“阿越，你根本不必做到这个地步。你已经为这个跟我们毫无血缘关系的霍家做了太多。现在居然连婚姻都被那个女人身上的一个器官给绑死了。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