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孝南并不意外，他若真查到了什么，不会是现在的表现。

示意他靠过来，“我之前告诉你要学会质疑，你觉得柳望身上有哪些疑点？”

“他……这段时间都住在哪里。”

何钰入狱之后，她名下的所有住宅都被查封了，何嘉许在寻求盛笑南的帮助前曾试图找他，但没找到人。

“对，这是一个方向，还有呢？”

还有，当然是那个孩子，他尚未出世的小妹妹。

何嘉许无法避免想到她。

他们是什么时候准备要这个孩子的，何钰是否有考虑过他的感受，为什么那段时间根本没有人和他提过这件事。

然后他又想到自己的父亲，要是他的父亲还在世，会不会给他带来一个更亲近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呢？

他满脑子都是这些问题，但又觉得这些没必要和盛笑南说，或者说这些不是她想听的。对盛笑南来说，这些都是私人情绪，是可以被排除在理智和真相之外的东西。

他对上盛笑南的眼睛，觉得她已经看穿了自己，但她没戳穿。

“柳望身上的疑点很多。他住在哪里，这段时间是谁在背后养着他。他肚子里的孩子，”盛笑南微妙地停顿了一下，勾起个不明意义的笑，“说是何钰的就真是何钰的吗？”

何嘉许如遭惊雷，惊诧地看着盛笑南，下意识想否定，毕竟柳望提过很多次想给何钰生孩子的事。他很聪明，一下子反应过来，那些生孩子宣言的结果往往是一对昂贵礼物，而且，柳望还疑似背叛了他母亲。

会不会存在一个Alpha，支使柳望偷了他母亲的文件，这段时间柳望不至于流落街头就是在他那里，甚至他肚子里的孩子也可能是那个人的。

不对，如果真存在这个Alpha，柳望就没必要向他要钱。

是那个Alpha抛弃了他？

但陈医生的诊所只服务固定圈子的人，柳望是怎么在被抛弃后进入那里的呢？

他想得头疼，盛笑南屈指敲敲桌面吸引他的注意，安慰他：“没必要强制自己去代入别人的想法，人性是世界上最捉摸不定的东西，你只需要去查证，事情自然会水落石出，说不定一叶障目，答案早就摆在你面前了。”

何嘉许迟疑地点了点头。

检测过身体指标稳定之后，何嘉许的发情期宣告正式结束。结束当天盛笑南让人给他多请了一天假，嘱咐他好好收拾一下，晚上让人来接他，带他出去吃饭。

何嘉许乖乖应好，盛笑南提前出门，他不舍地站在门口看着她，像是知道主人要出远门的小狗。

盛笑南离开的脚步一顿，问：“要不要再做次标记？”

筛查信息素依恋症要避免标记，但这次发情期已经破戒，有一就有二，现在再标记一次影响不大。

何嘉许唇角抿出个笑，小步挪过来，露出后颈，说好。

盛笑南把人翻过去压在墙上，低头咬住他的腺体，刺破表皮，注入自己的信息素。

临时标记结束后，她后撤几步，留出空间给何嘉许缓冲，却没想到何嘉许转过身来拉住她的手，将那几步的距离缩短至无，贴上她的嘴唇。

盛笑南愣了一下，瞥见他颤抖的睫毛，立马回吻回去。打开齿关，舌尖相抵，就像他们在床上接的每一个吻一样，亲密缠绵。

分开后两人都有些微喘，盛笑南正要开口说什么，何嘉许再次靠过来，蜻蜓点水般地亲了她的脸颊。

温柔的，纯情的，本能的，可能连本人都没意识到。

“老师，早点来接我……”

盛笑南忍了忍，舌尖扫过后槽牙，到底没忍住，再次将Omega翻过身去咬住他的腺体，标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