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快花兴儿就跑过来悄悄说:“姑奶奶前脚刚走,老爷就不见了。” 他还把老陈米的话学了一遍。 门房对这句话印象太深了,小五轻轻地笑,有点儿冷又说不出地温柔好看,他一个粗汉子哪见过? 宁宣脸色铁青,坐在椅子上慢慢理这件事。 他可以断定这事就是小五做的了,这丫头下手当真毒辣,在家的时候半点瞧不出来。 她恨姓宁的,宁宣明白,但真到下手卖亲爹,还是太骇人听闻。 报官是不可能报官的,宁家不能出这种泼天丑闻。女卖父,宁家大老爷被当个牲口似的发卖,那底下人成什么了? 宁宣也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他随便一打听都能打听出来,何况别人? 再说这次他不追究,下一次小五就能闯出更大的祸。 他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想这件事要怎么处理。 宁老爷在这头早过了头七,老姐姐还在哭,说三个大夫平时结交的狐朋狗友都来吃了好几次了,回回过来都托儿带母的,吃得灶上连只耗子都找不着。 宁宣听得头大如斗,心里也不耐烦,赶紧让人把两个老姐姐扶出去。 他低头去看宁老爷的脸,宁老爷口鼻上的土都没了,包括喉咙都干干净净的。 宁宣又让人把宁老爷的衣服脱下来,尸体很干净,一点儿伤口也没有,一个毒疮都没有,只有些小淤青。 活人没事都得磕碰几下,有几个淤青很正常。 没人虐待他,那就不是孝子贤孙的事。 爹只是跌了一跤。 宁宣这么想着,出门找到管事的问:“宅子里的人,卖身契呢?” 管事的琢磨了一下,直接跑到大夫屋子里翻出一个盒子跑过来递给他。 都有卖身契,都是自己人。 宁宣眉头松了一些道:“把人都看住,别让他们乱跑。” 人死都死了,生前没人对他不恭敬,怎么才能从中取利才是宁宣应该想的事。 那三个大夫跑了也不要紧,宁宣请他们来时已经探过底,家住哪儿屋里有什么人都门儿清。 宁宣让花旺儿带着几个兄弟分头去他们老家找人。 花家兄弟还没动身,三个人已经摇摇摆摆地回来了,手上还大包小包地提着东西。 花家兄弟和宁宣他们都认识,谁不认识财神爷啊! 老大哆嗦着站在宁宣跟前,定了定神直截了当道:“请少爷把这个宅子送给我们!” 宁宣下巴差点掉下来,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花家兄弟也惊得不行,兄弟,你们把人家爹伺候死了,还伸手问人儿子要房子?王灵官神像可还在前头镇着呢! 三个人又说了一遍,他们是真这么想的!而且已经为此做了万全的准备。 宁家在城里是什么人几个人心里有数,他们卖妾结果被妾把宁老爷给卖了,这分明是伺机报复! 对,这几个婆娘都毒出汁了,他们又不是作奸犯科,也没打人骂人,只是卖了她们而已,不知死活的东西! 几兄弟七嘴八舌地骂了一通,又说他知道婆娘犯错,但宁家肯定会抓自己,跑是跑不掉了。 三个人就琢磨着不如好好的在这儿给宁老爷打理丧事,赚点儿功德,到时候宁宣不看僧面看佛面,凭他们把丧事半得整整齐齐的,也不好下手啊。 宁宣这会儿明白宅子里怎么会这么井井有条,披麻戴孝的哭灵的烧香蜡钱纸的一个不少了。 花兴儿听得脑子都转不动了,这是什么意思?弄死人只要给人风光大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