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起的头。 这么贵的衣服她赔不起。 小嫂子把小五小七叫过来,掏出手帕给两人擦手脸,还跟段圆圆说小孩子玩都是这样,也不提什么金锁银锁零食玩具的事了。 反正别叫她赔钱赔就成! 段圆圆善解人意地说:“小孩子闹着玩,不要紧。”说完不等小嫂子去问自家儿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就起来带着小五小七往外溜着去换衣服。 段圆圆一走,薛珍脸就冷得吓人。 小嫂子把儿子交给下人:“把这小灾舅子带下去狠狠刷刷,等刷干净了再给他吃的!” 小宝哭丧着脸被拖走了。 薛珍看小宝没踪影了,才盯着小嫂子问:“嫂子你实话实说,咱们家里是不是要被诛九族了,不然你怎么开口就问别人要东西?不是为着出去疏通我实在想不出别的由头。” 小嫂子喝着茶也不看她,笑着道:“姐儿不知道家里为难,这么些年为着给姑娘打嫁妆修屋子,你个哥哥吃饭都不敢捞锅底,个赛个的瘦。你发达了,看不上穷亲戚了就直说,我以后再也不登这个门也就是了,何必拿话咒人,你女儿也是九族,姑娘话说多了也不怕变成真的?” 话里话外都说为了养她把家里累穷了。 薛珍听得心里发寒,嫁了这么久,丈夫是个太监她也没跑,就是因为她以为自己是薛家里人。 结果呢?银子一把一把地送过去,人家只记得她的债,既然这样,她就通通都还给她们。 薛珍深吸了一口气,对嬷嬷说:“把我的头面首饰拿出来。” 小嫂子眼睛亮起来,咕哝道:“这是要给,不是我要的了,到时候别又对外赖我!” 薛珍这回没说话,她不停地催嬷嬷去拿东西,她大件首饰都是进宁家以后买的,要送也只能送这个。 嬷嬷在心里算了一下,姑娘的嫁妆本来就少,再把姑爷给的送了,她怎么跟姑爷交代? 嬷嬷磨磨蹭蹭的就是不想去。 薛珍硬要她拿出来,她不是非要打肿脸充胖子,就是不给这笔钱她心里堵得慌,好像平白无故矮了人家一截,非要用银子把恩情买断才甘心。 嬷嬷挨不过,跑进去抠抠搜搜地拿了两只金戒指一根金簪子,再包了二十两银子。 她没好气地丢在桌子上劝:“小嫂子千万省着点用,今时不同往日,姑爷都多久没给姑娘钱了,再要,她就只能当嫁妆,你们也给她一条活路。” 小嫂子点着东西,把手指头伸出来,埋怨地看她:“还说我不给你活路,你瞧瞧这话像什么样子?要不是为了你,我能把养得好好的红指甲刮了?两寸多长,我养了两年才养出来!吃顿饭的功夫就没了。” 薛珍坐在榻上低头缝衣服,忽然笑着说:“三嫂只是指甲没了,我呢?” 她觉得自己一生都在这一年里了。 小嫂子把指甲缩回来,转着眼珠子想,难不成小姑子这是起了反心?觉得家里不体贴她了?那她以后还能体贴家里么? 她又笑着坐过去解释:“家里这几天忙了点,上回你回去,你不知道娘为着你把大嫂按到祠堂关了多久。” 说着,她伸出手指比了一个八。 那地方黑洞洞的没事儿阴风都刮得通。八天啊,这死老婆子真是狠心,关得大嫂瘦得皮包骨头,就这还得让她站着布菜。 她慢慢劝薛珍:“娘守了你整整两个日夜,来之前还躺在家里喝药,要不是道士说你公公克她,她也是要亲自来的。” 薛珍仍是不说话,就算为了女儿,她也不会以前那么好糊弄。 哥哥嫂子亲爹亲娘到头一个也靠不住,她走了这么多天,家里怕沾上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