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罗衣发狠:“小兔崽子这么大了还学不会做事!你给我打她的脸!”罗衣苦着脸不干,婆子冷哼一声,站起来就要往院子里跑去告状。 罗衣只能扯着纱衣的领口狠狠给了她几个巴掌。 旺青吓得要不得,低着头想去拉人,人家是想把杯子给他看最后才砸了,要是闹起来自己也难免遭殃。 整块的玉啊,那得多少钱?卖了他都赔不起! 旺青叽里咕噜地说着山西话,惹得婆子丫头都笑起来,让他再多说两句。 旺青怕在外头丢青罗的人,红着脸不肯说了。 婆子又扭头看着纱衣说:“你们两个是好姐妹,她打你不肯用劲,你现在给我打她,总归杯子是你们两个人打烂的,按规矩都得挨打。” 纱衣爬起来面无表情地打了罗衣十个嘴巴子,婆子这才满意地捏着荷包走了。 旺青看得眼睁睁的,掏出帕子问她们有没有事,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先关心哪个。 结果纱衣和罗衣笑嘻嘻地牵在一起说笑话,亲亲热热的好得不得了。 旺青捂着胸口喘不上气,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刚刚还跪在地上互相打巴掌,怎么扭头又能一起玩? 纱衣笑着说:“哎呀,你不知道的事还多得很,这都是家常便饭,等你进来习惯就好了,隔壁那个宁罚人的时候才叫厉害呢。”说完,慢慢地把二房丫头小子跪在地上挨一个月打才算“训成”的事讲给他听。 旺青愣愣地不说话,心里越看宅子越觉得吓人。 大家都以为青罗回来是想伺候小主子,以后老有所依,没想到青罗依然要守着段圆圆,还帮忙张罗着挑人进门。 青罗让人叫她姑姑,宁家有她的屋子,外头也有她的宅子,每个月四天假和她不轮班值夜的时候都可以回家。 只是青罗发现旺青再也不提去宁家了。 旺青在宅子里出来,在家闷着刷了两三天碗,白天起了个大早给青罗梳头穿衣送她出去,他小跑着到灶上悄悄跟洗刷的婆子说:“宅子里的姑奶奶都穿着绫罗绸缎,呵气如兰漂亮得不得了,就是一会儿亲热一会儿冷酷,喝杯茶都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旺青:“我觉得里头的人有神经病。” 婆子哈哈大笑:“旺青,你才是疯的!” 里头住的都是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过的都是神仙日子!傻不拉叽的东西难怪被人卖来卖去的,连哪里好都分不出来! 旺青唔了一声,反正不管婆子青罗说里头多好,他都不往那头宅子里磕头了。 他觉得呆在家里里挺好的,青罗不会打自己,说话又好听。 多好啊! 青罗也不管他,之前旺青听到宁家就两眼发光,不老实的东西!她在心里骂了一句养不熟的白眼狼。反正她也没想带旺青进门,现在他自己死了心在家待着更好。 宁宣回来看到青罗梳着妇人头在屋子里也没当回事,他犯不着去为难下人,况且还是表妹的陪嫁丫头,现在表妹有孕有个成了亲的妇人照顾她也好。 不过段圆圆真没什么怀孕的感觉,肚子平平的也没有害喜,要不是大夫很笃定,她都觉得是诊断错了。 宁宣焦头烂额地跑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找到贴心懂养胎的嬷嬷。 圆圆屋子里的姑娘都没生育过,家里的婆子呢识字的也少,他想找懂医术的嬷嬷。 段圆圆走累了,坐在凳子上问他:“要不把娘接回来吧。”姨妈生了两个孩子,有她在自己更安心,而且都快一年没看到姨妈了,也不知道姨妈过得好不好。 宁宣也是这么想的,有宁二老爷在乡下,他怎么都放不下心,每个月去一次都看娘更瘦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