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过来,看着娘儿两个分着吃了一碗。 方小太太觉得肚子好些了,才想起来果盒。 琴姐瞧里头装了几只蟹粉酥和些时令果儿,挑了个糖柿子撕开慢慢吃,问:“娘买这个花了多少钱?怎么不攒着?” 方小太太道:“输了几钱银子,陈嫂嫂给的。” 琴姐脸立马拉了下来,柿子也不吃了:“自己家又不是没有,干什么在别人那拿东西?”丢死人了! 方小太太对女儿不生气,还哄她:“娘没要,来往互相送个礼儿,都是人情!” 又看这盒子纹了银丝金线,道:“这盒子怪漂亮的,咱送过去一个粗坛子,这好箱子就留着你做嫁妆!” 琴姐没嫁妆,真是母女两个心头之痛,没嫁妆的女儿嫁人就是给人做牛做马,死了娘家都没理上门! 方小太太想着自己落到宁家做妾,琴姐没生父,要是不改了姓宁,以后想做正头娘子,只有嫁给平头百姓。 她哪里肯! 琴姐心里再不愿意,想到嫁装也软了,盒子这么漂亮,以后装东西出门也是点体面。 伺候琴姐的婆子在私下不免嘀咕,母女两个都是一样的货色,专从外头撬东西回来,太没见过世面。 话很快就传到方小太太耳朵里去了,她最恨有人说闲话,简直气得发抖,觉得自己还是太心慈手软。 琴姐好端端的怎么会去要东西?长辈给点儿东西给小辈不是常事? 接着说嘴的婆子就被人拉着跪在院子里挨了几个嘴巴子,打得脸稀烂。 这威风一出,丫环婆子在家只当自己是个哑巴,在家更是一句话不肯多说。 方小太太阴着脸回房想,陈姨妈是个滑头鬼,段圆圆一看那蠢样子,男人就不把外头的事和她说! 老爷那头真不知道怎么交代! 宁家家大业大,蜀王本来就在用他们家的东西,只是都是宁,从二老爷这走还是从宁宣手里走完全不同。 二老爷在宁家街比在自己私人铺子上的时候多,看宁宣早中晚都不见踪影,就疑心他要弄鬼。 那头叫小媳妇儿去套话,自己也在大铺子上偷偷瞧。 宁宣还没回来,二老爷看铺子上有了新货,就叫人拿了半马车的布给自己装到小铺子上去卖。 铺子上没人敢拦住他。 大老爷去江南的时候宁宣还小,铺子上被二老爷管惯了,好些管事都是他的人。 宁宣不能顶着他老子,要个什么东西还得跟二老爷说话。 宁宣在外头给蜀王府的张三李四结了账回来,看到马车额头就突突跳,回铺子上一问,见果然没了一半儿的新布。 半天才劝自己算了。 比自己大几十岁的人,能有几年活头?抢不过他熬也把这两兄弟熬死了。 二老爷在里头喝茶,听下头人说他回来,也放了小倌儿转出来,拉着人关切地问:“怎么一连许多日都没在铺子上碰见人呢?要是出了事,可不能瞒着家里!” 宁宣笑:“侄子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去挖二叔墙角了。” 二老爷也笑着拍他:“你这孩子,从小就爱说笑话儿逗人。” 又道:“这几日找不见你人,今冬怕有大雪,上头说又要修路补墙,咱们爷儿两个好歹一处合计合计拿个章程。” 富豪认捐也不是容易的事,想要好处事事都得亲力亲为,路修得好不好官府都找修路的人。 二老爷年年都带着自己三个儿子过去亲自看着修,又怕人说他图谋侄儿的家财,总要当着人的面儿说什么:“宁宣以后挑大梁身体要紧,粗活儿累活儿都交给下头的兄弟们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