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榴儿竟然连杨氏上厕所都跟到里头去,这还叫人怎么上?被人盯着不会便秘长痔疮吗? 榴儿是老太太院子里过五关斩六将才当上的大丫鬟,怎么可能犯这种错? 难道老太太这是把杨氏当贼了? 杨氏不是把老太太治得服服帖帖的吗? 段圆圆看看香芽和松针。 松针就站出来揽住榴儿:“好姐姐,我们太太也喜欢花鸟,正好我今儿也在,不如你也教教我?” 接着松针就拿出段圆圆的绣品,说是自己的。榴儿不能违心地说这个很好看,她想找话拒绝,松针已经劲儿很大地架着她往绣房走了。 杨氏这才抓住圆圆的手,给她双手捧了一杯茶,低着头掉眼泪:“妹妹,你心肠好,帮帮姐姐吧。” 段圆圆不是不愿意,但好端端的为什么叫自己? 她没去接茶,脑子转得飞快,赶紧说:“三婶娘,我哪敢做知县大人的女儿,这不是乱套了吗?我爹知道得打死我了。” 杨氏差点被口水呛着,不过这下她知道段圆圆是直肠子了,也不拐弯抹角,迅速收四眼泪,开门见山地告诉她,自己想在她回段家的时候,悄悄坐她的马车走。 平心而论大家都是女儿家,遇见这种被逼着守活寡的惨事,不帮一把下半辈子怎么过得安稳。 可让自己带着她跑,段圆圆还真不敢,段家还有一大家子人呢,她不能为了自己的良心,就把家人葬送了。 段家都不够宁家和知县当盘菜的。 要说一点儿不管,段圆圆也做不到,所以她只是说:“婶娘的家书我可以代为转交。” 她竟然拒绝了?这怎么可能? 杨氏还想说话,榴儿已经满头大汗地回来了。 她红着眼扶杨氏:“和尚说要妻子手抄往生经七七四十九天,三老爷才能投胎转世。太太每天都是这个时候都要给老爷抄佛经,心神耗损得人都瘦了,老太太嘱咐我一定不能让太太累着。” 段圆圆不敢耽误三老爷投胎,只能起身回去。 杨氏当着榴儿的面儿又给她装了一盒子荔枝, 榴儿接过手笑:“这种粗活哪是太太该做的!叫老太太知道了不得把我们都撵出去!” 等段圆圆走了,杨氏木着脸把家里砸了个稀巴烂,金银玉器,旷世奇珍都臭狗屎一样堆在地上。 钱财珠宝放在卧室里有什么用?不能花出去还比不上一根葱!如果这样能让老太太肉疼,杨氏很乐意多失手打碎点儿。 “太太莫伤了手。”榴儿被训练得脾气极好,低眉顺眼地亲自收拾完,然后把经书放在案桌上说:“抄完了经书,多少东西都砸得,整个家不都是太太的?” 杨氏跪坐在蒲团前,往生经一个字一个字从她手底下蹦出来。 蜡烛的红光印在她脸上,两团胭脂变得更红,照得她像棺材铺的纸人。 大夏天榴儿看得凉飕飕的,揉揉胳膊轻轻退回了门口守着。 门吱呀一声关了大半。 第二天,榴儿醒来看到案桌上放了堆崭新的经文,大喜地说:“太太真是情深,竟然肯为老爷枯坐一夜!” 接着就有几个年轻的小丫头笑嘻嘻地捧着热茶早点进来,太太太太地叫着,给杨氏梳妆洗面。 伺候杨氏吃了饭,就跪坐着给她揉手腕。 榴儿竖着眉毛:“要是太太明儿手疼抄不动,我就让老太太把你们都撵出去!” 小丫头点头如捣蒜,忙道:“好姐姐我们听话,不敢耽误你的事!” 榴儿这才捧着经文交差,再回来,她手上已经捧了一堆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