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王子渔见面之后,自会有人奉上解药。”
“你这般帮我,有何目的?”
“哈哈哈哈哈…”,散宜生后退两步,大袖一挥负手而立,说:“不为何,我听闻王子渔和王子妃伉俪情深,某生平最见不得有情人被生生拆散、天各一方,故而出手相助。”
散宜生说完,向媛几恭敬地鞠了一躬,媛几缓缓露出欣然的笑,以为自己遇见了仗义行侠的江湖高手。
我则狠狠白了散宜生一眼,暗骂一句江湖骗子!净睁眼说瞎话,不知他葫芦里又卖起什么药。
……
林外马儿阵阵嘶鸣,是媛几的马车。
“王子妃,时候不早了,请速速回宫吧?”散宜生说,媛几乖巧地点点头。
“记住,若想见到王子渔、解了一月绝,你们今天谁也没遇见过。”散宜生温和一笑,绵里藏针。媛几和侍女怔了一下,双双许诺称是,而后被散宜生的手下送出了树林。
………
“散宜生,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不能伤害王子妃。”媛几走远后,我不客气地对散宜生说。
“静女放心,在下不害无辜之人。”
“那就好。散宜大夫,你刚才对王子妃她们做了什么,她们为何无法动弹?一月绝是什么配方,真的能让人一月毒发吗?你为何要费心思让王子妃去蒲姑国?你真的知晓王子渔的下落吗?他们真的会相遇吗……”我有太多的问题,一连串儿抛给了他。
“静女大人!你当我是什么,万事通吗?我哪有这么神通广大,能知晓这诸多奥秘?在下只是奉命办事而已。”散宜生笑着说。
“你会不知道?”我反问,他的脸越道貌岸然,我越持疑。
“不知。”散宜生拱手,嘴角带着礼节的笑意,我却看得窝火,他明知我心里疑惑痒痒的,就是不告诉我。
我摸着心口,强咽下这口怒气,“不说算了,告辞。”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提起竹篮就要走。
……
“静女,既然有疑问,何不自己去问谋划者?”散宜生提高了嗓门。
“谋划者?谁啊?”我顿下脚步,直觉已经有了答案。
“跟我走,去看了便知。”散宜生趁我恍惚中,取走了我的竹篮。
我今日出来就是想看到他,看他的病情是否已好,可现在,我胆怯了…我告诉自己:他已经好了,我没有必要探望他了。
“不用了,我不去。”我对散宜生说,但他好像没有听见,径直地往前走。
……
我心思忐忑地走出树林,看见不远处两辆马车停在绿草地上,散宜生坐于其中一辆,手臂上挎着我的竹篮,做好了随时出发的准备。
另一辆马车探出一张稚气未脱的脸,滴溜着黑漆漆的眼睛,露出皓齿笑着对我招手,正是熊狂!我找了他半天,这小子居然早就弃我而去了?
“美人,散宜大夫听说我们要离开朝歌,特意在东郊竹林畔设宴款待,他请了西土的大厨,做了很多好吃的饭菜!你快上来吧。”熊狂热情地对我大喊。
我没来由得心中一慌!
我转身撒腿跑进了树林,往相反的方向,一直一直跑,我要甩掉他们,甩掉朝歌,甩掉所有人……
我不知道要逃离的到底是什么?是人、不能见光的情感、还是脱离了历史齿轮的命运?抑或是审判鞭长莫及的深渊?我只知,若不逃,就会被它轻易吞噬。
我跑出了树林,我要远离东郊,向北而行。继续跑,从日中跑到斜阳,顶着盛夏傍晚的热浪,任由粘腻的汗把头发和裙子紧紧贴在皮肤上。
……
渐渐地,一股清凉从北方侵来,通透的惬意从头顶浇灌至脚心,给疲惫的躯体注入了新的力量,我手脚并用,攀登一处横在路上的石山。
爬上山顶,灰石黄土突然褪去,脚下,一片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