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周单说。
“难道芈绮还活着?”
“十年前我不相信芈绮死了,十年后我在洹水桥下遇见你,更不信了。”
“嗯?公子单何意?”我问。
“你与芈绮极为相似,鬻熊见到你时,也有此感悟吧?”他看着我说。
“鬻熊他…确实说过。”
“你是不是芈绮?”他突然严肃问我。
“我不是。”我回。
“我想过,你不太可能是芈绮,芈绮是哑女,你却能言善道…”他疑惑道。
“你想的对,我肯定不是。”我附和。
“除非…你当年落入了汉水,被西南仙师救走,仙师治好了你的哑疾?”他转而兴奋。
“没这回事,我没落入过汉水,更没患过哑疾。”我说。
“那西南仙师可是真?”他追问。
“啊?”我没否认,也没承认西南仙师的存在,仙师之说,都是初见那晚他自己的推测。
“你对自己的身世讳莫如深,有没有可能失忆过?”他又问。
“我没失忆。”我回。
“还有,勾镰就是穿豹皮的楚人,和你幻觉中的杨虔一个模样,这是巧合吗?”他抛出了最开始的话题。
我怔住!这是不是巧合呢?
……
“公子单你别剖析了,我和那芈绮一点关系都没有,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我是三千年后穿越来的。”我坦白了吧。
“呵——”他却笑了。
“你笑什么?不相信吗?”
“不信,我不信这世界有神,也不信这世界有鬼,既然都是凡人,岂能穿越时间?”他仰头望着窗外,认真答道。
“那你刚才还信什么西南仙师呢?”
“西南仙师虽名仙,但确是凡人,只是医术和道法高深莫测,据我所知,太行和南山也有仙师…”
“额……所以你还觉得我是芈绮?”
“是与不是,需要去往神农顶一探。”
……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因为天生的敏感,我不得不注意到芈绮的存在。
“嗯。”
“你注意我、接近我,是不是因为我像芈绮?你喜欢的人其实是芈绮?”
周单惊讶地看着我,屋子里突然安静,我等着他开口,等了很久。
“为什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
我的心生出无力的挫败感,被一个死去十年的人挫败了,心逐渐变成冰冷的泉源,寒意由内而外渗透。我等不了他的答案,慌忙套上自己的衣服跳下床往屋外走。
“灼,请容我思量。”他在身后说,我没有停下。
……
刚下土坡,农舍的主人老伯探亲回来了。他迎面走来,满面春风,见到我脸色转为讶异:“静女,怎么还在这里?”
对啊,我怎么还在这里?昨天就应该走的!真是稀里糊涂荒唐荒谬。
我不得已苦笑回之,匆匆走掉。
……
我失魂落魄地沿着淇水徘徊了一阵,没有目标,一会儿朝南一会儿朝北。淇水清澈见底,大鱼晃着优雅的身体,可我无心驻足…
我不知不觉离开淇水,穿过竹林,踏上沃野,远远地看见了朝歌邑,我决定先回周院,我要和鬻熊、熊狂一起离开这儿。
……
身后传来马蹄声,周单追了上来。
“灼,等等。”他快马驰到我附近,跳马下来和我并肩走。
“我刚才把房间收拾好,和老伯道别,又去取了马,才没能及时赶上你。”他说。
“你不用赶上我,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说。
“你生气了?”
“我没生气。”
“没生气为何说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