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渠有人养蛊,母蛊生则子蛊生,母蛊病则子蛊弱,母蛊死子蛊死,子蛊死母蛊亦死。无人问津。
姜簇改之,母蛊寄体可换,母蛊寿两百。子蛊所种之人,可通过更改母蛊寄体,夺寿两百。
天下之人莫不求之。
帝闻之,斥其为妖术,遣四军尽灭。
然姜蛊之名永存。
十五年后
福州是一座繁华的城市,因为处在大邺正中心,四通八达,往来贸易不绝,这里的人民也都热情好客,即便是陌生人碰上当地人办喜事,也可以进去热闹热闹,绝不会有谁拦着。
今个儿碰巧是福州布商陈老板侄子的大婚之日,听说宴席摆了整条街。瞧着街道上陈家铺子喜庆的装饰,王克心道这就叫财大气粗呐,没走几步就能见着一间陈家铺子。
领着小厮跟着凑热闹的人群一道,王克很快就见到了摆满一条街的宴席,他没去看桌上的菜品如何,而是继续往前走,穿过正狼吞虎咽人们,到了陈府大门前。
不出他所料,福州首富的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
他今日刚到福州,便被毛贼顺走了盘缠,前几日在船上便少进吃食,下船之后,肚子已经饿到不行。
但礼数不能废。
王克借着身形优势,灵活的挤进人群,这些人不知为何层层叠叠地将大门围住。他将将突出重围,眼前却一黑。
一不可名状之物朝他撞来,周身的人像是猴子一样一下蹿开。
身上的姑娘已经起身,耳边也传来熟悉的嬉笑声,王克起身理了理衣衫,忍着腰上的酸痛抱拳向陈管事贺喜。
“不才乃......”
“快让开,让我进去,我阿姐她才不会嫁给什么大少爷,那分明是个病秧子。”一尖利的女声将王克的声音完全压住。
说话的女子正是刚刚撞人之人。
王克在其身后吞了吞口水,坚持弯腰行礼状,内心天人交战。
我已贺喜,可以离开,可对方没听见........走还是不走?
陈管事站在门墩旁怒道:“哎,呸呸呸,小丫头片子你咒谁呢,再胡搅蛮缠下去,我可就报官了。”
周围的人开始指指点点。“就是,那家的孩子,父母不管管。”
少女不断挣扎着想要摆脱陈府家丁的束缚“我阿姐根本就不认识对方,怎么可能嫁给他。”
“去去去,我们三少奶奶可没说过有什么妹妹。”
少女憋了一会儿,眼里含着泪欲落不落,诺诺道:“那是你们给她下了蛊毒。”
陈管事插着腰,脸上汗水成股:“嘿,我看你是不是有病,还下蛊,别往我家主人身上泼脏水,滚滚滚。”
“快把人给丢远些!”
这年头,谁不知道养蛊是大罪,轻则诛灭九族,重则满城皆屠。
小丫头年纪不大,心肠忒歹毒了,围观群众起初还觉得丫头苦兮兮有些可怜,这下全都冷眼旁观了。
“(ˉ▽ ̄~) 切~~,我就说是个骗子吧,拿了钱就跑。”
“散了吧,散了吧,没啥好看的了。”
最后只剩王克忍着腰疼看了一眼满脸写着“别烦我”的守门家丁,选择放弃道喜。
回头一愣:“我那小厮呢?”
刚刚还跟着他的。
王克哀叹一声,怎一到福州就开始丢三落四,丢到只剩他一人了。
果然阿父说得对,此番不该出行,至少应该等十五之后。
王克无奈叹气,撑着腰赶忙去找还有剩菜的宴席。
不过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