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目送他离去,心想这人也没伤着也没病着,难不成是水土不服?
不过她很快被敬酒的众人拉去了思绪,在推杯换盏中,和两位长老闲聊起来。
“约莫过几日,我要离开兰泽峰几日,二位长老将内务打理得很好,有劳了。”棠梨说着,端起酒杯,挨个敬了长老们。
长乐长老回礼,又道:“少仙主准备忙什么?”
棠梨想花逐尘连对她都是挤牙膏一般,才逼问出来原由,心里必定更加不想让别人知道,故而只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
二位长老面面相觑,心里知道她不过是借口,但也不好违逆。
所幸这段日子兰泽峰并未发生什么大事,章程有条不紊走着,也用不着棠梨非过问不可,故而点头应承了下来。
棠梨见此,笑得颇有深意,看来长老们很给面子嘛。
一旁的洛川老老实实在沉湘身边坐着,边帮着夹菜,边赶紧将递来的酒一饮而尽,生怕她喝多了变成个酒疯子。
棠梨稍微吃了些,见到穆恒一个人离席,便端了杯酒樽跟过去。
青年步履矫健,但脚下却略微不稳,有种极不协调的感觉。
棠梨见他喝成了这样,蹙着眉唤道:“穆恒!”
青年闻声止步,灰白的劲装衬得他身形高大,转过身时,月光只照亮了他的左脸。
“你喝多了就别走那么慢,当心摔着。”棠梨说着,缓步上前,走到这长相阳刚俊朗的青年面前。
穆恒眉心紧皱,深沉的眸子里一闪而过些闷闷,对棠梨说话的语气略显得燥气。
“少仙主怎么来了?”他抱拳行礼道。
棠梨凑近了,却并未闻到什么酒气,但还是说道:“我看你独自离席,以为你有什么烦闷的事情呢,大家都在席面上,怎么不多吃些菜,我看你面前那道醉鹅就没动过。”
倒不是她多管闲事,而是这青年从前在原主的记忆里便是个能吃能练的,如今又跟着去了极北之地,心里自然多了几分重视。
穆恒沉默许久,看向她时神□□言又止,紧接着青年叹了口气道:“少仙主体恤弟子,弟子感激不尽,我……最近总感觉修炼时遇见阻塞,很难有突破,而且心绪也不稳,故而总是忍不住烦闷。”
棠梨心想原来是这事,她抬眼看了青年健壮的身形,不由得宽慰道:“修行之人难免遇见瓶颈,你别想太多,给自己太大的心理负担了,若是觉得实在此路不通,索性歇息一番,说不定回来时便全都想通了。”
穆恒闻言眉眼低垂,过了许久才轻声应道:“是,弟子遵命。”
棠梨点点头,顺着酒樽喝了一口,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穆恒见此,不禁出声道:“少仙主!”
只见棠梨拿着酒樽,身形晃荡些许,似乎就要倒下。
穆恒赶紧上前搀扶着她,手握着少女纤细的右肘处,两个人看起来有些亲密。
棠梨脑袋真的有些沉重了,她晃了晃头,掀开眼帘时,神情略显迷茫,动作也很是迟缓。
穆恒手心泅出汗水,在犹豫下一步该怎么做,却不料少女似乎被另一道力气带走。
棠梨感觉身子向后倒去,有人握着她的腰侧,又缓缓扶向腰心,让她接力站稳。
那人似乎坏极了,手指带过腰际时,在她腰窝处轻轻掐了一下。
棠梨吃痛,蹙眉向后看去,却发现花逐尘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
男子低敛着眉眼看向她,薄唇抿成一线,白皙无暇的俊脸上拢着层阴影般,看去有点危险。
棠梨眨眨眼,面色憨红,并不能理解他的怒意。
“逐……尘?”棠梨说道,嘴里还有点口齿不清。
花逐尘将人抚稳,带着紧靠向自己,随后冷眼瞧向穆恒说:“你们少仙主有些醉了,我带她回去。”
穆恒有点被这人突如其来的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