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出糗时,却不料落入到满是馨香的怀抱里。
男子的双臂稳稳抱紧她,胸膛温热又精瘦,看似瘦弱的身躯竟然一点也不单薄。
恍惚间,她的唇瓣擦过男子的喉结,吻到那里细腻又清凉的触感,像一块润白的和田玉石,碰到时忍不住心旌摇曳。
棠梨将花逐尘扑在了草地上,下面散发着草木的清香,男子的眼眸笼着一片清辉月光,睫羽轻缠着,有些迷茫地看着天上的暮色沉沉。
“阿……梨?”
棠梨听见男子轻声问着,他喉结不自觉地发出的震颤,嗡嗡地传到棠梨与他脖颈紧挨着的眼尾处,让她顿时感到有些痒痒的。
这人的手还不自觉地,抚上了她的腰心,冰凉的温度泅着棠梨,叫她瞬间僵住了。
即便这人看起来多温润如玉,美似好女,可他依旧是个成年男子,雄性的气息满罩着棠梨,竟然让她有些心生怯意。
花逐尘此刻也有些怔忪,千百年来,他极少和人如此亲近,即便是生身父母,彼此之间也总隔着段距离。
他的手心本能地抚着女子的腰窝,感到手下的身体似乎在轻颤,因他的触碰而变得敏感又惊慌。
这倒是极少见的了。
这女子惯是聪慧过人,眼角眉梢都是坚韧的气息,像今日这般露出些许女儿家的柔怯来,还是头一遭。
花逐尘心中莫名有些欢喜。
棠梨只怔忡片刻,很快清醒了过来。
她连忙从花逐尘身上爬起来,站在草坪上时,手足无措。
可那男子却依旧是神色从容的,他拍去了紫衣上的枝叶,将宽大袖摆处的褶皱拂平,站起身时仪态完美,俯仰之间落落大方。
倒真看不出方才那一幕对他有什么影响了。
棠梨心中有点轻堵,有种突然落人下风的感觉。
她稍微也整顿了仪容,不自觉逞能地拿出少仙主的派头来,说话的语气却十分僵硬:“方才真是抱歉,我一时没抚稳窗牖,逐尘你没伤着吧?”
花逐尘听着少女话语急促,气息紊乱,殷红的唇角缓慢勾起。
在看向她时,眸光氤氲着星辉,叫人瞧来若明若暗,有种雾里看花,水中照月之感。
“无碍,阿梨没摔着便好。”花逐尘轻声道,嗓音温磁低沉,浅浅混合在满是花香的微风中,好听极了。
棠梨轻声咳嗽了一下,说道:“我一切都好,一切都好。”
突然之间气氛有点奇怪,仿佛有人将他们二人罩在一处,可彼此你一端,我一端的站着,就是不知该如何切入新的话题。
最终还是棠梨先开口了,她抓紧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念头,趁着眼前四下无人,将压在心头许久的问题抛出。
“逐尘,你所患究竟是何病症,为何那上水渊主说你往后时日无多?”棠梨蹙眉道,窘迫的神情因这句话而被冲散几分。
花逐尘缄默,这个问题他有点儿不想回答,但也不知为何,他也不想随便找个理由搪塞棠梨。
少女明亮的杏眸一瞬不瞬,关切地盯着他,叫花逐尘无所遁形。
挣扎了一会儿,花逐尘叹口气,说道:“实不相瞒,我因与人结仇,被仇家种下了锁心莲,这种灵植以寄生为主,在宿主体内会不断长大,最后直至宿主衰竭。”
棠梨闻言大惊失色,锁心莲她虽说从未听过,但是按照花逐尘这么解释,应该是个能要人性命的东西。
于是她秀美紧蹙,蚕白的面颊染上一层忧虑,问道:“所以这锁心莲如此要命,已经在你体内生长许久了?”
花逐尘轻缓点了头,神情间淡然自若,丝毫看不出惧色。
棠梨见他将自己的生死看得如此淡泊,心头莫名窜起火来,语气苛责说:“生命来之不易,你怎么能如此枉顾自己的性命,如若你当真被锁心莲害得枯竭至死,可知你的亲人会为你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