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眉心一跳,刚想警醒众人,霖月又换了张面孔。
这次他眼睛里温柔款款,犹如四月里的春风拂面,眉眼间都是儒生的气息。
“姐姐,这药好苦啊,我舌头都麻了。”霖月说道。
棠梨看着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少年,觉得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是几个意思?精分?
她又自己辨认了许久,发现霖月在模仿洛川的神态。
正当她有点一筹莫展时,怀里一直躺着的玉雪兽醒了过来,嗷呜地打了个呵欠,眨巴眨巴眼睛,懵懂地看着周围。
棠梨觉得他们的游戏差不多到头了,玉雪兽是上水渊主座下的宠物,见到主人还不兴奋地钻过去?
可谁料,这玉雪兽睁眼后,只是迷茫地看了看霖月,而后一股脑又扎进了棠梨怀里。
棠梨:“???”
什么情况,连主人都不认了吗?
而霖月则好奇地看着玉雪兽,语气里有些希冀道:“这小东西真可爱,我能摸摸它吗?”
众人闻言更疑惑了。
这二位不认识?
啊这……不会真搞错了吧?
沉湘诡异的小眼神不断往一人一兽上瞟,她悄悄传音给棠梨:“什么情况,真的认错人了?”
棠梨也很纳闷,回她:“不太清楚。”
随后她有些试探性地,将玉雪兽抱给霖月,看看这疑似主仆之间能不能擦出些火花来。
谁料霖月的手还没碰上玉雪兽的身体,这小家伙全身的毛就炸开来,似乎怒极了有陌生人触碰它,差点一嘴啃了霖月伸来的手指。
棠梨赶紧把它捞回怀里,边抚摸着它圆乎乎的脑袋,边揉着它软糯糯的身体。
许久,玉雪兽才舒服地又倒在棠梨怀里,呼呼大睡起来。
霖月也有些惊恐,按着自己的手指,说道:“姐姐,它怎么这么凶,明明在你怀里都很乖的。”
少年的嗓音带着些许无助与委屈,怯生生的,像个被莫名受了责骂的幼兽。
棠梨他们自觉认错了人,不由得内心诡异万分。
紧接着,棠梨从兜里拿出个哄孩子的饴糖,对霖月说:“这小兽许是认生,你方才吃了洛川的苦丹药,尝尝这个糖果,去去嘴里的苦味。”
霖月接过那饴糖,打开油皮纸后,衔起一粒透明的,对着雾蒙蒙的天空看了好一会儿,仿佛在看什么艺术品。
棠梨见他端详许久,又加上误会了他,心里有点小愧疚,于是解释说:“是这样的,小家伙认生,也许过一会就好了,那糖果味道甜甜的,很好吃的!”
霖月闻言,苍白起皮的嘴唇轻启,说道:“甜甜的是什么味道?”
这话把大家问懵了,甜甜的味道众人都知道,但是怎么解释……还真没几个人说得清楚。
穆恒犹疑着开口说:“就是和你方才尝到的味道,相反。”
他这么解释,霖月似乎更疑惑了,歪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棠梨想了个生活化的说辞,开口道:“甜甜的就是你想到高兴或者令你身心愉悦的事情时,心里那一瞬间的感受,很轻松,很……舒服,想忍不住再吃几口。”
霖月听了这话,扑闪着眼睛,眸子里波光滟潋,说道:“喔……那我,尝尝?”
少年的眼睛瞥向花逐尘,见男子自始至终未置一词,只静静地站在雪地里,不由得眉眼弯了弯,作出一派天真的模样说:“叔叔怎么一直看着我,不说话?”
花逐尘:“……”
此言一出,叫在场的几人登时惊讶了。
且不说花逐尘看不出年岁几何,便是知道,他的外貌也绝对和叔叔不沾边。
棠梨哭笑不得,余光觑着那深紫衣衫的男子,他表情未变分毫,依旧是那清华无双、风光霁月的模样。
可棠梨就是莫名感觉,他头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