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流畅,前方的一豆灯火橘光浮跃,就照着他那张柔和昳丽的面孔。
砗磲追忆到沉痛处,语气不自觉激动起来:“大殿下,是你的同胞兄弟,你对待自己的兄弟尚且如此,更遑及对他人?想来这些年的温和从容,也不过是伪装罢了。”
他终于有勇气抬眼,看向前方那个气度雍容,姿态矜贵的魔尊,却用极其厌恶的口吻,继续说道:“后来你不惜活埋归降的战俘……十万条性命,我听了那日的呐喊都觉得胆战心惊,每每午夜梦回,想起那些惨死的冤魂都吓出一身冷汗,这些也是我魔族的好儿郎,是多少人的父亲儿子夫君,你难道不会觉得痛心疾首吗?”
“不会!”
花逐尘冷冷道:“从他们与本座敌对那一刻,便注定了结局。”
砗磲浑身一震,激动地想要说什么,却被花逐尘直接掐住了脖子。
魔尊面无表情,柔和的眉眼间一片冰冷,用令人生怖的寒冷语气说道:“便如同今日的你一般!”
他话音刚落,砗磲继续魔息的手掌便被直接折断,萦绕着的肃杀气焰瞬间消散了。
花逐尘提着砗磲的脖颈,手臂轻微上移,将他整个人抬离地面。
“你追随本座百年,便留你一个全尸。”
砗磲喉间的鲜血最终还是流了下来,滴滴答答地溅在深灰色的地毯上,泅成几许暗色。
魔剑在远处看着这一切,犹疑道:“尊上,为何不提及那日活埋的苦衷,是因为他们全部深中魔疫,若不再及时处理,只怕会危及整个魔族?”
花逐尘转过身来,弯腰将棠梨抱起,而后走向自己的寝室内。
魔剑不好再多嘴了,只小心谨慎地跟着他。
许久,他听见花逐尘冷淡的声音。
“本座何须与死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