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相反,但奇怪的是并不违和。
反而,他这张温软柔情的面孔正因此而愈发撩人,像是若水君子一个不小心,展现了他炽灼如火的一面。
花逐尘褴褛的紫衣略微吹拂,一柄浑身灌注魔气,通体紫黑的长剑从他体内脱困而出。
这魔剑就是棠梨一开始看见的那柄,当初为防止身份暴露,花逐尘将它隐入体内,再收敛好魔气,只以剑影御敌。
魔剑发出幽暗的微光,剑心处传来个声音:“尊上。”
花逐尘面无表情,惨白的月光掠过他的眉眼,照出瞳孔里的暗流涌动,他开口道:“砗磲谋划了这么些年,总算大功告成了。”
魔剑气息低沉,仿佛在叩首跪拜,它语气虔诚道:“大护法实在胆大包天,竟然在您闭关时闯入,妄图用锁心莲封印您,只可惜他千算万算,算不到您修为竟然如此深厚,即便被锁心莲穿体,依然能够脱险。”
花逐尘闻言静默一笑,玉面爬上些嘲弄:“砗磲终归只有那点眼见,他以为本座死了,便能够独揽大权,统领魔族?天大的笑话,魔族弱肉强食,彼此厮杀,砗磲那点手腕还不够底下人捉弄。”
魔剑附和道:“是也,尊上只需安心养伤,待来日东山再起。”
花逐尘逆光而立,凤眸迎着月色微眯,他理了理近两日的变故,一个想法氤氲而起。
“穿心莲如今在我体内生长,除去它还需些时日,这期间或许会有砗磲的手下前来寻本座,为免徒增曲折,本座得找个地方掩人耳目才是。”花逐尘说着,拂袖掸去一片月辉。
清风徐来,树林传来枝叶婆娑的擦响,他两鬓青丝跟着随风摇曳,整个人显出点儿翩若惊鸿的缥缈孤傲来。
魔剑揣测他的意图道:“尊上是说,可以混入这群人族修士里?”
花逐尘声音清冽,宛如玉石,语气平缓道:“正是。”
魔剑沉默少许,很快道:“尊上英明,只是那兰泽峰少仙主看似不拘小节,实则是个心思九曲回肠,玲珑剔透的人儿,她未必会肯收留。”
花逐尘闻言眉眼淡淡:“你这话也有理。”
主仆二人沐浴在月光中许久,好半天魔剑才战战兢兢道:“尊上,我有一计,不知当不当讲。”
花逐尘言简意赅道:“讲。”
魔剑说:“我瞧那少仙主虽颇有城府,可却是个怜香惜玉之人,不如尊上示弱扮柔,哄她心软,女子皆好美色,如此她便会心甘情愿收留,且那姑娘虽年纪轻轻,就已然是仙主,想必待其对您死心塌地,还能利用一下她的仙门,助您重回魔界,东山再起!”
花逐尘:“……”
他凤眼半阖着,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向追随自己多年,上天入地,披肝沥胆的魔剑,好半天才开口:“你的意思是?”
魔剑浑不怕死道:“美男计,尊上之姿在魔族便是风华月貌,更休说在这人界了,尊上只需勾勾手指,那少仙主还不神魂颠倒?”
花逐尘一字一顿地重复道:“勾勾手指?神魂颠倒?”
魔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他本是魔族一缕残魂,无意中被投入铸剑炉中,经历烈火焚烧千锤百炼,终于成为剑灵,可生前爱看话本听八卦的爱好却没有因此而弃绝。
花逐尘虽是个高不可攀的魔尊,但围绕着他而生的奇闻轶事却没断过,因而他这千年虽过得拘束了些,性子反因失去自由而更加跳脱了。
“是,予取予求,情深几许,为爱痴狂!”魔剑说到这里,整个剑灵都激动了起来。
花逐尘嗓音听不出情绪:“还有什么?”
魔剑愣了愣,情不自禁道:“痴男怨女,虐恋情深,仙魔殊途,相爱相杀……”
话还没说完,一道汹涌的魔气直接打在魔剑淬亮的剑心处,整个剑身发出痛苦的轰鸣,几乎要将魔剑摧毁!
“尊上息怒!”魔剑惨叫道,在空中恐惧地颤抖,原本威风凛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