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与我讲一讲?”
棠梨转过头去看花逐尘,见男子笑容浅淡得几近于无,但凤眼里莫名有股难以言喻的贵气。
她心里直觉豹焱是不会说的,毕竟就算花逐尘是圣女之子,可他们在妖界毫无根基,又不懂医理,说了也白说。
可谁料,豹焱却径直开口了,语气甚至有点迫不及待。
“是这样的,妖族每隔几百年……”
“前因后果我都悉数了解,你只告诉我,你们妖族预备如何解决。”
花逐尘打断道,面容拢着股上位者才有的雍容来,叫棠梨看了心头莫名一跳。
豹焱看了看在旁的棠梨,缄默好一会才道:“若是再这样下去,我们只能攻上人界了。”
棠梨闻言蹙眉,问道:“便如你们此中情景,如若真的攻上人界了,仙门百家绝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候与整个修仙界为敌,该如何是好?”
豹焱抚在右腿的手掌心一动,有些焦躁地上下摩挲了几下后,才沉着脾气说:“我们……可以与魔族结盟。”
棠梨听了这话,有些吃惊地看着豹焱,见他面色虽显急色,可双目却是炯炯有神,显然这事情已经想了许久了。
于是她接着问道:“魔族?不是说魔尊失踪了,你们如何与魔族联络,难不成要和那位护法结盟?”
豹焱皱起眉头,快速看她一眼,说道:“这自然不是……”
他话说了一半,后半部分卡在喉咙里老半天,棠梨不喜欢吞吞吐吐的人,心里对这位外表看起来直爽的豹妖瞬间有些微词。
豹焱余光不断瞥向花逐尘,斟酌了许久,预备将准备好的话说出口时,却被一声茶盏落下的声音阻绝。
只见花逐尘不知何时已然喝完了一杯,剩下一点茶叶渣在杯底,他将白腻的瓷杯搁在红木桌上,动作不大,发出的声音却是极响的。
豹焱失声,有些怔忪地,直勾勾看着花逐尘。
男子面无表情,眉眼里毫无情绪,瞧着冷淡又清寒。
他深紫衣裳外的那件雪白罩衫,在灯笼火红的照映下,仿佛一层倾覆全身的雪霜。
薄唇殷红如血,说出的话却极其冷冽。
“你想都别想。”
这话像是一道敕令,冥冥之中带着股凛冽萧瑟的气息,将豹焱死死按在椅子上,浑身血液倒灌。
他涨得赤红的脸颊退回到初始的状态,瞧着甚至有点泛白,嗓音生涩道:“莫非,你当真要看着妖族凋零下去?”
花逐尘不动声色,只轻轻掸了掸衣裳的灰尘,火红的灯笼光打在他雪白瘦削的侧脸上,照出一段晦暗不明的情绪来。
棠梨听见男子用冷然又平稳的声音说:“这自然不会,只是魔族不会与妖族联手,除非妖族想就此成为人界仙界的眼中钉,那你们大可以一试。”
花逐尘对豹焱这么说道,眼睫上下轻扫着,落在旁人眼里,便是无声的撩拨。
棠梨边仔细觑着,边纳闷豹焱拿魔族的事情与花逐尘这么细商作甚?
她心里暗自想着,莫非花逐尘与魔族也有关系?
这个猜测非同小可,她虽说并不如寻常土著仙门的仙主,对魔族天生有着排斥,可陡然身边多了个双重身份的朋友,确实会叫人大吃一惊。
豹焱听完后又缄默了,他面色彻底沉下去,看了几眼花逐尘后,起身不置一词地离了客栈。
棠梨见豹妖高大的身形,在踏出门槛那一瞬间,被幽微的灯笼照得略显佝偻,心中忽而觉得有些寥落和不忍。
她又想起方才在客栈外看见的那些妖族的老弱病残,忍不住对花逐尘说:“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
花逐尘则不知在想些什么,敛神时一缕青丝垂落在肩头,衬得男子阴柔又唯美。
“阿梨真是心善,人家都想着攻上人界了,你竟一点儿也不着急?”
棠梨说:“这不是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