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正的面容多了几许愁容。
虎媗听了这话,难以置信道:“鹿云大人你是妖族的护法,圣女大人即便在王殿研究药理,想要见上一面直接去便是,怎么会见不上?”
鹿云眉宇间难色更甚,他重重拂袖,甩开憋上心头的那点不快,缓和了语气说:“圣女大人说她在制药的关键时刻,若是成功,或许能缓解我妖族妖力衰弱的症状,或可救下许多体质羸弱的小儿,故而直接下了禁令,不让任何人前来打扰。”
众妖族闻听这话,脸上闪过一丝希冀,转而又化作浓重的哀伤。
棠梨在树丛里听得仔细,心想到,这妖族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据上水渊主的话,花逐尘的病要靠妖族圣女来救治,倘若这人自顾不暇,岂会来搭理他们?
想到这儿,棠梨平稳的心情陡然不稳,不自觉身子前倾,却被荆条刺了一下,疼得她差点叫出声来。
花逐尘见她如此,不由得揽开右臂,轻轻罩在棠梨身上,帮她撩开那些尖锐锋利的荆棘。
因为方才他们躲藏得匆忙,故而此刻花逐尘的手仍未松开,举止间不免将棠梨整个带入怀中。
她有些僵硬地靠在花逐尘胸膛前,余光瞥到覆盖在她手背的那一只手掌,见其皓洁白皙,细腻得如同上等的脂玉,一看便知此人不是个矜贵的公子,便是个养尊处优的贵人。
而他的掌心温度微凉,抚在棠梨手背上时,力度不轻不重,却很难挣脱。
棠梨感觉自己被那突如其来,又汹涌澎湃的男性气息,逼得有点儿喘不过气了。
可她又不能出声,又不能拒绝。
毕竟这人做这举动,是为了避免他们被发现而下意识的行为。
棠梨觉得心如擂鼓,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
那边的妖族听闻了圣女不见任何人的消息后,消沉了许久。
虎媗有些气馁,眉心皱得让那“王”字变了形状,她说道:“圣女大人研究多日,也不知何时才有结果,我妖族莫非当真要就此没落?”
此话一出,在场的妖族全都焦躁不安起来,气氛陡然多了些不稳定的隐患感。
鹿云重重叹息一声,安抚着在场的诸位说道:“大家稍安勿躁,圣女大人精通医理,只需要给她些时间即可,我们总在这里急,也急不出个办法来,还不如耐心等候,替妖主平息纷乱。”
他这话兴许是说了多次,在众妖中已然失去了分量,大家虽未直接反驳,却也全都不以为意。
棠梨在枝杈间,看见一个拖着长长豹尾巴,面目略显凶恶的男性妖族说:“怎么没有办法,不是说可以举族攻上人界,那里山清水秀,四气盎然,必定极其适合咱们妖族儿女生存!”
这话说得突如其来,叫偷听的棠梨心头一跳,她不禁敛息屏气,脑中飞快分析这他们这段话的信息量来。
鹿云听那豹妖这样说,原本只能算平静的面目一横,露出些棱棱的威容来。
他直视豹妖,语气不自觉轻扬道:“豹焱,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豹焱虽然知道鹿云威不可侵,但事关整个妖族的存亡,因而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鹿云大人,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眼下这是最好的法子,既能够缓解我妖族衰竭凋零的命运,也能给全族一条全新的活路!”
鹿云见他丝毫不知收敛,勃然大怒道:“豹焱,你身为妖族上将军,说话如此不管不顾,可要我将你收押大牢清醒几日?”
众妖见鹿云果真生气了,连忙挡在二人中间劝架,虎媗按住豹焱和鹿云,言辞半是宽慰,半是劝和道:“二位大人都是我妖族的人杰,所思所考都是为了妖族着想,莫要在这危难关头彼此互为攻讦,伤了和气!”
鹿云本就年长众妖许多,也不想在这紧要关头徒生是非,眉目愠然地离开了原地。
豹焱见此,心头也有些负气,他颇为不甘道:“那人界何等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