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冲直撞往前,不过须臾,火光竟已尽数熄灭。
老道又吱哇乱叫起来,奔过来一把紧紧捞住叶向洵的手臂,嘴中念念有词:“你们这是做什么,为何灭灯,没有了灯,如何看得清路。”
秦昭望着面前无边无际的黑暗,紧紧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复又睁开时,掌心忽然传来一股温热的触感。
她一愣,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人扣住了手指。
耳畔传来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抓紧了。”
秦昭朝着黑暗点头,即便没人看见。
几人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着脚步,黑暗中视物困难,听觉便变得更敏锐了些,秦昭似乎可以捕捉到叶向洵深一脚浅一脚的步调。
片刻过后,三人面前出现了一道十分奇异的门,材质奇怪,颜色奇怪,质地更奇怪。
这道门形似拱桥,始终泛着点点的波光,秦昭抬手去触,整个手却忽然陷了进去,她惊得立时抽了出来,在发现自己手指五个齐全时忍不住松了口气。
叶向洵就着拱门微弱的亮光打量秦昭的神情,唇角不由地微微勾起,又不知为何拉了拉嘴角快速移开视线。
“夭寿了,夭寿了,你们将老夫带到哪里去了!”老道看秦昭无恙,也学着她的动作将一只腿跨了过去,又立时缩回来。
“没事!”他两眼发光,干脆大着胆子将脑袋也送了过去。
秦昭同叶向洵对视一眼,干脆将整个身子都送了过去。
几人跨过这扇奇异的门,不由地被面前的景象惊了惊。
这个地方四壁皆由寒冰所造,正中高台之上置着一口晶莹剔透的棺材,四周围着空荡荡的笼子,秦昭抬眼望去,心口不住地抽搐起来。
她目光扫过这些笼子,明明其中空无一物,为何她却感觉自己听到了敲打笼门,高呼救命的声音,她眼皮忽的有些重起来,耳边又传来日光的啸叫声,她艰难地维持着睁眼的动作。
目光狭小的缝隙中,露出一张不断开合的嘴唇和一段弧度流畅的下颌,秦昭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搅动着她本就浑浑噩噩的记忆,又落了一场雨,她立在树下,面前那个绿衫少年终于缓缓抬高了油纸伞。
还差一点,马上,马上她就能看见这少年的真容了,她用尽力气睁大双眼,目光始终跟随着那缓缓抬起的伞檐。
“秦昭——”
看见了!
秦昭忍不住伸出手一把抓住面前那人的衣袖,眼眶里莫名其妙蓄了点泪花,面前焦急的面庞赫然是叶向洵的模样。
她喘着粗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在最关键的时候清醒过来了。
“你方才是怎么回事?是魇住了吗?”
叶向洵语气中满是关切,秦昭眨巴着眼睛,抬手指向那些空落落的,笼子:“叶向洵,我总觉得,那里面有人。”
叶向洵也抬眼望去,片刻之后,他回过头来,朝着秦昭摇了摇头:“我看不到。”
秦昭面上染了几分失落。
“不过,有些东西,我们确实看不到。”
叶向洵语气坚定,将秦昭惊了惊。
她收回方才那些不合时宜的情绪,三步两步跨上高台,立在那口寒冰所制的棺材面前。
三人的呼吸在这一刻都不由地滞住了。
棺材中的女人样貌实在过于惊为天人,就连长渊最为美丽的平阳公主也不及,她眉眼清丽慈悲,只叫秦昭想起两个字。
神仙。
这世上,只有神仙才能生得这样子一尘不染,悲天悯人。
再细细看去,此人的样貌,似乎和这处道观里供奉的神像有几分相似,只是那神像神态实在远不如她。
几人立在棺前,都快忘了自己原本是在逃命的。
那老道似乎也是被此人惊得说不出话,他颤抖着手指触上了冰棺的表面,周围立时荡起蓝色的涟漪,以冰棺为中心,一直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