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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长眉紧蹙,如此,该如何收场,她抬眸,却忽然看见大青树上有人影动了动。
还有人!
黑衣人不再理会秦昭,提脚就要进屋里去,秦昭一急,猛然冲上前去,一鞭打在他意欲打开房门的手上。
他疼得立时缩了回去,整个人怒气冲天:“不自量力!”言罢他抬起长剑,一如方才的动作,并拢的两指和嗡嗡作响的喉咙似乎在向剑身用力。
可不一会儿他便顿住了,一双眼睛里透露出满满的尴尬来,他飞快地望了秦昭一眼,又立即重复起方才的动作来。
秦昭本能地后退了两步,却见此人动作越来越不对劲,他似乎再不能像刚才一样送出光芒来了,他此刻的窘迫也能从愈发闪躲的眼神中窥见一两分。
秦昭侧耳,若她没有听错,方才这人嘟囔了一句。
“怎么不管用了……”
秦昭微微一笑,持鞭飞起,抬手狠狠一扬,坚韧的鞭身瞬时像长蛇一样卷上长剑,她往后一扯,那人便被扯成一架旋转的水车,在空中转了几圈才砸在地上。
黑衣人捂着屁股嚎了两声这才立起来,颤颤巍巍地用剑指着她:“敬酒不吃吃罚酒!”
秦昭跃上石桌,侧身避开,又用长鞭卷起凳子,用劲甩到黑衣人身上。
两人缠斗起来,一时难以分出上下,黑衣人咬着牙望向里屋,一边避开骇人的长鞭,一面又从怀里掏出个圆鼓鼓的东西来。
他叽里咕噜骂了秦昭三两句,将东西往地上一扔,嘭的一声,自地面扬起两人高的烟雾,将他身形全部遮住,秦昭被呛得睁不开眼,等她挥开眼前的烟雾,这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咳嗽着望向院心的大青树,上面的人影似乎闪了一下。
居然还没走。
秦昭定下心神,缓缓走到树下,仰头望去,厉声道:“还躲?”话音未落她便挥起长鞭,猛然往树上去。
那黑影闪了一下,飞身掠起,双脚在围墙上快速地蹬了两下,作势就要逃跑。
秦昭挥鞭,一把卷住她的腰身,使劲向后一拉,那人的脚在围墙上一滑,控制不住地向后仰去。
秦昭飞身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腰带,瞬时用手臂扼住她的脖颈,将人掼到了地上。
是个带着獠牙面具的黑衣人。
“你是方才那人的同伙?”
黑衣人眉头紧紧地蹙起,秦昭目光不由落在她的眼睛上,似乎,似乎有些眼熟,莫非在哪里见过。
秦昭伸出手,想要取下面具,却被人狠狠踹了一脚,她强忍着疼痛没有松手,一鼓作气拽下了面具。
面具后面,俨然一张有些惊慌失措的脸,她的面容称得上貌美无双,可惜却有一段横贯眉间的伤疤。
“你是,书院山脚别院的东家!”
女子见无从抵赖,只得点了点头:“放开我。”
秦昭见状却扼得更紧了:“你是方才那人的同伙?你们为何要杀沈茹?”
十娘只叹自己大意,今晚出来太急,没易容,她紧咬着牙,方才那黑衣人的架势看上去实在太过骇人,不知同公子讲了,他能不能信。
十娘叹口气,她奉命追踪此黑衣人已近数十日,竟从未发现他有这样通天的本领。
“我不是他同伙,你先放开,听我细细道来。”十娘挣扎了一下,终得松了口气,整个人灵台都清明不少。
秦昭见过这位东家。
大约三月前,这人出手阔绰,盘下了书院山脚那家荒废已久的别院,重新装潢,挂牌“别心庄”,每日只接待十二位客人,开张晚,打烊早。
秦昭还记得当时叫阿娇抢这处厢房的困难,这东家整日里都笑眯眯的,为人热络好相处,心思又活泛,听闻此庄日进斗金,是达官贵人找清净的好去处。
秦昭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放开了手。
“咳咳咳——”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