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府书院(2 / 3)

他神色一惊,却又不敢出声,只能愤愤不平地望着叶向洵随意翻看他的书册,恨得牙痒痒。

叶向洵随意翻了一下,只觉得头痛,他将书册拍回宴则怀里,抬手示意他出来说话。

宴则鼻孔出气,只恨自己脚底没有沾上浆糊,这样他便能囫囵过去,继续站在这里了。

宴则将书塞进怀里,没好气道:“什么事?”

叶向洵正色:“你看得懂这书么?”

宴则以为叶向洵挑衅他,胸膛一挺,白了一眼:“我自然看得懂!”

“那就好,我看书册中提到一法,可医治人断裂或堵塞的经脉,你会不会?”

宴则这书啃得细,不过看到第三节,接断脉这种复杂的东西,他怎么会,叶向洵果然还是来挑衅他的。

“你究竟想干什么?别以为知道了一点我家里的密辛就可以对我呼来喝去。”

叶向洵望着藏书楼的飞檐,并不答宴则的话,弄得他莫名其妙,一腔的气火滚出来去又滚回来烫了他自己。

宴则皱眉,忽然有些后悔以前看叶向洵不顺眼了,他觉得这人好像有病。

“你帮我治病,我替你守住秘密。”

他果真有病!

宴则咬咬牙,叶向洵拿准了他不敢推拒,这么看来,这人定然有不敢宣之于人的隐疾。

两人将那几页纸研究来研究去,书册都皱了不少。

叶向洵皱眉:“你到底会不会?就这样,怎么转做工生,医学部的先生怕是不愿收你。”

宴则不服气:“别看这区区几页纸,需得同前头的融汇贯通,我从前虽然也跟着那个人学过一些,可到底学得不深,你要是信不过,就别治了!”

叶向洵算是平静下来不少,他点点头:“好,那你看看,什么时候能给我施针。”

宴则叹口气:“等个四五天吧,我托书院外那家银饰铺子做的针还没完工。”

叶向洵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可听过工舍的秦雨,她是张先生的得意门生,一双巧手,这世上就没有她做不出来的东西。”

宴则一怔:“你说的也未免太过夸大了些,真有这样的人?”

叶向洵点点头,这才反应过来方才那番话正是秦昭昂着一张满是得意的脸,摇头晃脑地给他介绍自己的三姐时所说的。

“秦雨,确实有几分本事。”叶向洵咳嗽了两声。

*

宴则跟着叶向洵走进深巷子里,越走心里越发不稳,他叫住前面的人:“你少耍花招,我给你治病,你不会把我卖了吧?”

叶向洵面色平静地望了他一眼,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宴则是这样的人:“不会,你跟着我来就行。”

宴则叹口气,只得继续跟上去,狭窄的巷子几乎只容三人并排通过,宴则时不时环顾四周,在黑暗里预想了几百种自己被叶向洵坑害的可能。

直到两人停在一处破烂的院门前,他才安下心来。

开门的人是叶向洵的侍从阿元,他嘿嘿一笑,拉开朽烂的大门:“公子,都按您的吩咐准备好了。”

叶向洵颔首,踏进院子。

这院子里只有一间屋子和一处露天的灶房,屋里稀稀拉拉点着几根蜡烛,宴则不满:“看都看不清,我怎么施针?”

阿元挠着头:“宴公子,我们手头有些紧,您将就将就,下回我们定然多点几根。”

伸手不打笑脸人,宴则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进屋从包袱里掏出早就备好的药草。

他先前替叶向洵诊过脉:“你的过去我不多问,只是你身上余毒未清,需以此药液泡足一个时辰,通通经脉,逼逼毒性,你先泡着,我在外头再研究研究针法。”

叶向洵点头:“多谢宴医师。”

宴则听到这称呼却像是被火燎了一样:“说不得!要是叫书院发现,我吃不了兜着走,你给我仔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