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定,他不及先生同意,便屁颠屁颠地挪了过去,全然不顾叶向洵滋着火花的眼神,朝先生摆手:“先生快看。”
宴则一把掀开书箱的盖子,鲁未名满头满脸的烦躁,踱步过来一瞧,正中一大个脑袋,果真有个人,他顿时觉得似乎有一口气上不来一样,他自认为叶向洵是平日里再有礼不过的孩子,现下一口牙都咬碎了:“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出去!”
叶向洵起身拱手,依言乖乖滚了。
宴则大喊大叫:“先生,我检举有功,何不将功抵过,就让我在里头坐着吧。”
“滚!”
宴则垂着头走出来,瘪着嘴看了叶向洵好几眼,本以为他这种之前从未受过重罚好学子,怕是受不了先生如此呵斥,谁想叶向洵只是静静地立在树下,不发一言。
宴则无聊地玩着脚下的小石子,踢过来又踢过去,直到眼前的来往的靴子越来越多,越来越密,三声亘古悠远的钟声过后,宴则忽的抬起头来:“到饭点了!”
言罢他撒开腿狂奔出去好远。
叶向洵不紧不慢地将昏昏欲睡的沈茹从箱笼里抱出来:“走吧,去找你姐姐。”
他脚步不过迈出去两步,宴则那厮竟又折返回来,趁叶向洵不备,单手将书箱一捞,三跳两跳飞身上树,选了个高高的树丫随手将箱子一挂,又腾的一下从树上跳了下来,稳稳落到叶向洵身边之后又嘿嘿一笑,扬长而去。
他心想,这叶向洵有什么好的,怎的同窗先生都喜欢他,哼!
叶向洵看了一眼树枝上摇摇欲坠的书箱,轻叹了一口气,根本懒得搭理。
“大哥哥,你的箱子。”沈茹见状跑到树下,撸了袖子作势就要爬上去,叶向洵忙把她拉下来:“不必了,那箱子坏了,不要了。”
话音刚落,叶向洵就看见自己面前闪过一片快到看不清的衣角,耳畔传来刷刷声响,再一抬眼,竟是秦昭手持书箱从高高枝头上一跃而下。
“那人是谁?是不是同你不对付。”
“此人名叫宴则,与我确有几分不快。”叶向洵斟酌着词句,毕竟宴则欺负人的方式实在幼稚。
秦昭拉了拉嘴角,这厮同叶向洵不对付,不会到处出去说吧……
“秦昭姐姐!”还不等叶向洵反应过来,沈茹便挣脱了叶向洵的手,直往秦昭那边扑去。
秦昭拢住她,脸上佯装生气:“你跑哪里去了,你姐姐要吓死了。”
沈茹努了努小嘴,她见阿姐半夜起身,还以为阿姐又要和之前一样悄悄丢下她出去,急得要死,翻爬起来就跟了出去,只是夜色深重,她个子又小看不分明,一来二去竟跟丢了。
之前跑到京城来,她半路上就喜欢睡在各种各样的箱笼里,暖和又舒服,于是乎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地找到一处满是书箱的架子,别的都上锁了,就这个能被撬开。
“哈哈哈,叶公子你怎么不锁书箱呢。”
叶向洵面部表情地看着秦昭这个笑嘻嘻的罪魁祸首。
“如此看来,还要多谢叶公子了。”秦昭眉眼弯弯,又朝叶向洵凑得近了些,“没被别人发现吧?”她们今日就要去赁一间屋子,尽快将沈茹安顿好。
叶向洵点头:“鲁先生已然知晓了。”他想了想,“几位同窗也知道了。”
真是晴天霹雳,秦昭嘶了一声,被谁发现不好偏偏是鲁未名,她一面思忖着解决对策,一面朝叶向洵挥手告别,她向来不记小仇,叶向洵今日也算帮她一回。
“谢了。”
叶向洵忽觉面上有风扫过,一抬眼,秦昭却是将沈茹夹在臂膀下,用宽大的披风一遮,飞也似地狂奔起来,不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
直到第二日,见到鼻青脸肿的宴则时叶向洵才恍然大悟,才进学舍,宴则就气势汹汹地拦住他的去路:“叶向洵你不要脸,我们之间的恩怨,何苦累及别人!”宴则忍不住心里的怒火,不慎牵扯到了破损的嘴角,五官瞬时扭